季初手指的戒指劃破的。
邢宸目光看過來。
季初神情瑟瑟。
她再次小聲開口:“我真不是故意的。”
邢宸神情冷下來,面目冷峻:“停下。”
保镖們趕緊放下季初的胳膊,不再拉扯她。
季初趁着這空蕩,跑到了窗邊,打開窗。
房間外面就是一條寬闊的江面。
晚風吹拂着窗邊的季初。
她擡起一隻手臂,掌心朝外。
“别過來,不然我就跳下去。”
保镖們都看向邢宸,想知道他的想法。
邢宸站在原地,西裝筆挺,發黑膚白,臉色冰冷。
他語氣低沉:“你又在鬧什麼。”
季初:“我沒鬧,你放我走,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纏着你,永不相見。”
想想,她又補了一句:“也絕不會再對付許頌,絕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邢宸的神色在昏暗的燈光下分辨不清。
這場景沒有對持太久。
邢宸做了一個手勢。
那群保镖還是過來要抓她。
季初:“......?”
我都這樣了,你還來?
季初看了下面的江水,波濤洶湧。
樓高幾十層。
跳,她是不敢跳的。
趁保镖沒徹底抓住她,她又過去抱住了邢宸大腿。
想起小說裡,女主和邢宸是繼兄妹的設定。
她大聲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邢宸,你就這麼想我死,不放過我是嗎?那我也不會放過你,陰曹地府,我等着你。”
季初撂下狠話,擡頭看着邢宸,努力讓他看到自己眼睛裡熊熊燃燒的惡氣。
邢宸下巴蒼白鋒利,面容姣好,他一向冰冷的面貌浮現些許不同的情緒。
季初解不了他的情緒。
有保镖過來,還是想拉開季初。
男人擡手制止手下的人。
沒人再拽季初,她卻還是死抱着邢宸西裝褲腿不放。
邢宸:“松手。”
季初聽到了,還是不管。
她低着頭逃避一切,隻想等一個回答。
男人很有力氣,扯着季初的胳膊,把她拉起來。
季初站在他身邊,隻到他胸口處,秀眉緊蹙。
男人擡起季初的下巴,讓她看着他。
季初的情緒藏不住,寫在驚慌的臉上和眼睛裡。
邢宸眉眼好看,可是俊秀的臉連同那雙極黑的眼睛都是冰冷沉寂的,像是沒有漣漪極寒的冰面。
最後,邢宸道:“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他松了手。
季初快步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已經到許頌的床前站着,靜靜的看着床上的人。
季初看不到他的表情。
-
處理完事情,房間隻剩下邢宸和許頌。
邢宸站在床邊看着難耐的許頌,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許頌忽然從被子裡伸出光裸的胳膊,囔囔着熱。
不知怎地,許頌握住了那人的手,觸手冰涼。
她開始緊緊抓住,貪圖這一絲的冷感。
但那冰涼很快就收回去了,她再抓不住。
邢宸身體叫嚣着要做什麼,可是此時他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
比以往任何來之不易的清醒時間都要清醒。
盡管這樣,他好像還是抵擋不住那股沖動。
他似乎總是做一些自己不會去做的事情。
偶爾腦海清醒片刻的時候,回想起這些事,會覺得像做夢一樣。
矮桌子上有水果刀,邢宸拿起。
西裝裹挾着白襯衫被拉起。
邢宸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刀。
而那上面已經有不少的疤痕。
是舊傷。
默然想了一會,邢宸打了一個電話。
-
季初來這裡之後,有了原主的記憶。
原文裡對白月光的描寫是一個柔和溫婉的女子。
她漂亮性格好,不會給人難堪,溫柔知禮。
這樣的人,誰都會喜歡。
白月光從小時候開始就是這樣的性格。
她有一個貧苦的家庭,賭博酗酒的父親,懦弱漂亮的母親。
在母親嫁入邢家後,女主和邢昭霖唯一的兒子邢宸成為了兄妹。
雖然邢宸外表和性格都令人難以接近,但是那樣缺愛的家夥,會喜歡白月光這樣性格的人,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或許白月光表裡如一,真的是這樣的人,她會過的很幸福。
可她不是。
季初從腦海裡想起了一個片段。
12歲那年,在郊外的水庫,原主偷偷自己一個人來這裡下水玩。
她的腿抽筋了,漸漸的掙紮着越落越深,有一個人救了她,那人拉着她上去,她死命的抓住,後來季初上來了,那人卻再沒上岸。
原主不知道那人是誰,也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件事,但是那人熱心陽光的眸子一直讓她午夜夢回驚醒。
季初走在大街上,晚風吹的人有些冷,她抱着胳膊。
根據劇情線,原主前段時間被人曝光發布惡毒言論的小号,嘲諷辱罵圈内同事前輩。很多匿名爆料原主人品壞的八卦,還有其他藝人蹭熱度,真真假假的造謠接踵而來。
一時間,原主人設崩塌,聲名狼藉。
本來也沒多紅,倒是靠黑料勉強刷臉了。
風口浪尖上,原主還去招惹女主許頌,惹惱男主,結果被男主收拾,被迫半退圈。
目前,原主已經接不到工作,是無業遊民。
還因為賠錢給經紀公司和合作方,變成貧窮的無業遊民。
隻有極少的存款和一套小公寓了。
雖然現在沒被關進精神病院,但過的也有點慘了。
季初一直沿着道路走,等到情緒穩定下來了,按照記憶裡原主的地址,搭乘公交。
公交站台。
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不遠處。正是紅燈,路口堵了很多車。
李伯并不知道男主和原主之間的事情,在他眼裡,季初也算是邢家的一份子。
他看見了季初,沒多想,說:”少爺,季小姐在附近等車,要去接她過來送送她嗎?”
邢宸隐在微亮的燈光裡,黑發黑眸,清冷的不近人情。
季初站在公交站台裡,發呆似的胡亂看着周圍,某一時刻,她看見了某輛車後座上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裝,半開的車窗隻能看到他的半張臉。
不過,她對酒店裡見到的那個男人的臉印象深刻,這人怎麼這麼像他呢。
但是邢宸此時應該在照顧女主,不會出來。
季初想着不會是他,還是有些心虛的躲到了公交站牌後,隐藏自己的身影。
李伯通過鏡子,看見少爺往外看了幾秒,然後轉過頭,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