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她舉着拳頭小聲地歡呼了聲。
因為離得近,江司衡也聽到了,扭頭看向她的屏幕。
林清魚注意到了,本着分享的心思,将界面切成VS,低聲說道:“江司衡,你這代碼還能再簡化一些。”
江司衡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嗯了一聲。
“嗯?”林清魚頓時擰眉,探究地在他臉上打量着,幾秒,她問道:“你不會是特地給我一個特别麻煩的代碼吧?”
江司衡面不改色:“沒有,你誤會了。”
林清魚有點不信他的話,但他淡定得出奇,又看不出說謊的痕迹,索性作罷,開始想下一題的代碼。
片刻,身邊那人忽地起身,走向角落的櫃子處。
林清魚下意識追随他的背影而去,隻見他打開櫃子,從裡頭拿了兩瓶水出來,其中一瓶被擺在了林清魚面前。
她一愣,提溜起來同江司衡問道:“這能随便喝的嗎?”
江司衡此刻已經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聽到她的話,有些不解:“為什麼不可以?”
知道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又指了指自己道:“我不是你們社員,我也能喝嗎?”
“可以。”江司衡說得從容,“因為是我買的。”
林清魚噎了下:“…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江司衡笑了聲:“不必客氣。”
她終于沒顧慮地拿起那瓶水,小口地喝着。蓦然想起一事,咽下嘴裡的水後,朝江司衡問道:“你不是不喜歡人多嗎,今天怎麼過來了?”
江司衡神色自然,平靜地說道:“在寝室挺無聊的,索性過來和大家玩會兒遊戲。”
林清魚又問:“在寝室不也能玩嗎?”
而且寝室又沒人吵他的。
江司衡回道:“偶爾過來增進一下社員感情,也挺不錯。”
聽着倒是合理,她關上瓶蓋,沒再追問。
許是靠窗的那幾位同學打得火熱,這會兒活動室的窗戶敞開着,外頭的冷空氣肆意地闖進來。
林清魚雖然穿得不少,但這會兒敲在鍵盤上的手指還是被凍得直發抖。
見狀,江司衡沒吭聲,再次起身走到窗戶邊上,将窗戶合上,冷氣一下子被隔絕在外面。
回來後,他掃了眼她那雙通紅的手,随即從書包裡翻出一個東西放在她面前。
餘光瞥見桌邊多了個東西,她瞬即側眸去看。
是一包暖寶寶。
還不等她說話,像是怕她拒絕,江司衡率先開口道:“感冒的話,還是挺難受的。”
林清魚故意拖長尾調哦了聲,像是真不明白:“你難受還是我難受?”
江司衡又不吭聲了,一點發揮空間都不給林清魚留。
不過她也不在意,轉頭要去看屏幕時,猝然瞥見下方微信圖标變紅了。
她挪動着鼠标點開,肖塘的消息赫然出現在最上方。
——你去哪了,我曲子改好了,方便過來聽嗎?
林清魚迅速回道:馬上到。
發完消息,她揣上拿袋暖寶寶抱着電腦又溜回吉協活動室。
回來時,肖塘正在玩手機,桌上還有一些剛拿出來的零食。
見她手上還抱着電腦,忙将桌上的東西移到一邊給她騰位。
今天天氣大降溫,102那間本就避着太陽,還開那麼大的窗,林清魚就出去個一趟,感覺身子都被冰凍住了。
以至于回到吉協,哪怕活動室裡邊關得緊緊的,透不進風,依舊是冷得要命。
林清魚坐下後,将那袋暖寶寶拆了,貼在外套口袋裡,自己手則伸進口袋取暖。
見狀,肖塘好笑地說了句:“哪兒搶的暖寶寶?”
林清魚渾身哆嗦着,牙齒打着顫說道:“萬人迷好吧,伸個手就有,還用搶?”
肖塘哼笑了聲,起身走到合成器前,開始放曲子。
整首曲子調子偏輕松和緩,除了高潮部分有幾個音處理得比較高。
一曲放完,肖塘詢問道:“感覺怎麼樣?”
林清魚抿抿唇,虎口在下巴處摩挲着,若是作為一個單曲來聽是好聽的,但若是放到晚會來演奏總感覺不得勁。
她反問道:“你記得之前嘉年華的時候,劉姐給你提的建議嗎?”
這點其實肖塘在編曲子的時候也想到了,他解釋道:“因為你們學院的迎新晚會主題不是冬日嘛,我想着冬天應該是溫柔點的?”
“但是我們是樂隊呀。”林清魚癱在沙發上,攥着拳頭沖向天花闆,眼睛亮亮的,“樂隊就要激情澎湃!”
肖塘按下暫停鍵,含笑看向她:“說得也有道理,要不要坐過來一起改下?”
林清魚朝着天花闆的眼睛蓦地向下,兩個拳頭慢慢放下,思索了會兒說道:“也行。”
她起身,肖塘幫她拉了把椅子過來。
曲子從頭開始放,一直到某一處,林清魚點了暫停,她讓肖塘單獨把架子鼓的音軌拉出來放,又重新聽了遍說道:“能不能把這處的調拔高一些,有點太平了。”
肖塘挑眉:“整個節目大概七分鐘,你不怕手敲到酸?”
林清魚不贊同地說道:“敲到筋疲力盡,那才盡興。”
但一下秒,她又抽了口氣,商量道:“要不問下箐姐的意見先?”
畢竟架子鼓是兩人在打,她是盡興了,李箐若是打到一半沒力,那她罪過就大了。
肖塘嘴角仍揚着笑:“你放心,她的上肢力量很強,主要在你。”
林清魚頓時扯了扯唇,指着自己道:“看不起我?”
肖塘連忙否認道:“我可沒有,立馬幫你把調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