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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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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梳洗換衣後,因着李立雯和老夫人未起,她獨自磨磨蹭蹭吃了一個時辰的早膳。

雲天羃羃,氣清天明,謝珩的催促還音猶在耳,她亦徹底清醒了。

她暗籲一口氣,由他們去吧,總歸她已下定決心詩會當天不去,在府裡做做樣子罷,總歸不能太過懶散了。

估計一會謝珩講學時,隻怕她不想睡覺都難。

其實她有過取巧的想法,書中那些穿越者到古代,鬥詩于他們而言手拿把掐。

唐詩三百首、宋詞元曲,哪個不是凝結中華上下千年的智慧和精華,她雖不能熟讀,但那些名家經典之作,總會背得滾瓜爛熟,這些命題作詩、即興賦詩,不都是變相考驗背課文麼。

但她很快就絕了這個念頭。

她雖然騙人騙慣了,但到底隻為了自保罷了。

況且她對曆史隻知皮毛,她現在所處的時代是否在曆史上真實存在尚未可知,她不了解不代表它不存在,若她真脫口背出李杜的傳世名作,這不就是赤裸裸竊取他人成果。

不可。

适時,王管家特意從書房備齊了嶄新的筆墨、硯台、鎮紙等用具,派人送到沈昭後院。

春甯欣喜地雙手接過,她知少爺才學出衆,但謝珩為人低調隻參加過幾次宮廷詩會,從不在府中顯露,衆人都想一睹其風采,她今兒可沾了小姐的光了!

夏安自給小姐梳完發髻後,一直低垂着頭,眼神閃躲。

沈昭與她惺惺相惜,這不正是怕老師上課提問喊她時,她的模樣麼。

她認命地領着春甯去了“秉正堂”:“夏安,你在院裡自己玩吧。”

“謝謝小姐!”夏安憋不住笑,眼睛都霎時亮如晨星。

謝珩晨練後,就在書房中一直等她。

書房内,他練的字已在桌上擺不下,鋪散在地上。

發髻高束,以青玉簪定之,額間不留碎發,眉目清明,一身艾綠圓領袍,沒有一絲褶皺,腰間束素革帶,懸一枚玉佩。

褪去周身的戾氣和鋒芒,活像換了個人,一手持筆,身影投于軒窗下,恍若青竹挺立。

春甯執禮後,匆匆垂下眼,雖然沈昭對她們并無太多管束,但到底不能亂了規矩,主是主,仆是仆。

沈昭一時恍惚,微愣在原地,直到他出聲打斷:“楊方卯初尋你,如今已到巳初,是否過會你又嚷着快到午膳用時了?”

沈昭厚着臉皮在心裡自我寬慰,兄長待她着實不錯,連一會要走的理由都提前知會她了。

“還不速來練字。”謝珩眉峰微斂,哪還有書生模樣。

果然修羅便是修羅,披了個好畫皮也隻是假象,若一旦成為夫子,更像積了十年怨氣一般。

春甯不敢怠慢,同家丁一起收拾好地上的紙後,将沈昭所用的東西擺放在桌上,退至一旁侍奉。

沈昭這幾日雖沒再做那些奇怪的旖夢,但除非有事相商,亦不想主動尋他,哪怕她前幾日得了茶樹枝後,雖然想向高義信讨教一二,但思慮良久,未讓謝珩幫忙下帖。

若繼續耽擱下去隻怕真到午時了。

她提步走到謝珩身側,一臉從容地握起毛筆,有模有樣地蘸墨,筆毫漸漸吸足墨汁,染成深黑。

她提筆,滴答——吸滿水的筆尖凝出一滴墨,綻放在紙上,洇成一朵罕見的花。

她挑眉,忽略頭頂那聲淺淺的吐息,下筆如神助,飛一般在紙上留下她的“大作”。

草書亦是書。

與其她整整齊齊,橫不是橫,捺不是捺,還不如趁早絕了這個“夫子”的念想。

謝珩低垂眼眸盯着紙上的“字”,努力克制着沉聲靜氣。

她忽而扭身看向他,衣袖輕旋,掃過案角未收的宣紙,發間金簪墜着一隻金絲蝶,以寶石綴成彩色,随她的動作微微晃動:“如何,兄長,我這字可還有救?”

之前簽契書時,他曾見過她的字,雖沒有刻意練過,但卻不像如此這般,敷衍于他。

“自然有救。”他說罷從書案旁扯出一根竹條,吩咐一旁服侍的家丁:“你們先退下。”

春甯猶豫着不敢走,但見他的眼刀沖她而來,結巴道:“小...小姐,我在門外候着。”

沈昭不敢置信,他不必如此當真吧,都多大人了,還打手闆!

她背抵在桌沿,伸出一根手指輕壓下他手裡握着的竹條。

小聲道:“謝珩,你可不能動手,我真不會寫,我們九州隻有小部分人會這個,我寫字用其他的筆,何況這個不能速成,我們參加詩會,又不是練字比賽。”

因着老夫人身子大好,李立雯便把心思移到回府的沈昭身上。

這幾日她總有意無意提到沈昭的課業和規矩,讓謝珩無事時多幫襯些,畢竟日後她代表着國公府,性子活潑雖好,但行事不能太不羁,若她實在難以受教,隻得請私塾的夫子來家中授其課業。

若是真将那些之乎者也的夫子請來,以她的性子,雖然不喜,但為了不惹母親憂心,隻怕學亦學得痛苦,玩又玩得不盡然。

他便應下了,總歸差不多學些,好對母親有個交代。

謝珩抽出竹條,試圖點在她寫的“字”上糾正一番,但他實在不識,沉氣說道:“你重新寫過,慢慢寫,莫急。”

她輕呼一口氣,作勢拿起筆,蘸墨後在硯台邊來回蹭去餘墨,怕他手裡的竹條真甩到她手上,一筆一劃耐着性子去寫。

謝珩目光順着她的筆畫走,頓覺她的字方正筆直,乍看的話,雖無章法但卻工整幹淨,但卻經不起細瞧,力道不勻,使得有些字失了重心,越寫越歪。

沈昭寫完後手腕都酸了,撂下筆揉着手腕,直接開擺:“這是我的最高水平,實在不會。”

她眼眸亮亮地轉動,“其實并不是我字寫得不好,是這筆太沉,筆毫生澀,宣紙太皺,寫着不順手。”

待辨出她話中刻意而為的荒唐,他唇角不自覺彎了。那笑意極淺,卻将眼尾的細小紋路都染上明晃晃的縱容。

他将自己的筆遞給她:“那換支試試。”

沈昭頓時洩了氣,但轉念一想,她這算帶薪讀書?倒也劃算,認命般地劃拉兩下墨汁,提筆置于紙上,本就控制不好的力度更如脫缰野馬,拉不回頭。

謝珩愛書惜字,實在不忍看,不經意間左手扶上案角,右手輕執她手腕,引她落筆。

她腕上一熱,已被他的掌心相覆,指尖相疊處,一股細細麻麻的暗湧,順着經脈抵上心頭,比那新研的磨還熱上三分。

他的衣袖擦過她的臂側,與她的衣裙厮磨。

她的指尖不由得發僵,明明是她識得的字,但一撇一捺皆不由她,全随他腕間的力道起伏,若一葉扁舟系于長風,悠悠然不能自主。

“這一筆需藏鋒。”

墨迹在紙上漸漸暈開,淡淡墨香混着她身上的甜香撲了他滿面,他忽地松開她的手,喉間一緊,忽然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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