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黎蘇,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齊思遠故作猙獰,桀桀怪笑,“今日,朕必将讓你嘗嘗,十大酷刑的滋味!”
“大王饒命!小弟知錯!”玩笑般的拳頭還未落下,黎蘇率先讨饒。
“悔之晚矣,即刻行刑!”說着,就要撲上來。
黎蘇慌忙躲開。
兩人在院裡追逐,嘻嘻哈哈,一時間,仿佛又回到大學時輕松自在的生活。
一番玩鬧後,齊思遠率先敗下陣來,氣喘籲籲地坐在躺椅上:“唉喲,不行,年紀大了,跑幾步就累得慌。”
“你這什麼發言,”黎蘇嘲笑他體虛,“不知道的,還以為面前是個七老八十的大爺呢。”
“現在的大爺大媽可比年輕人精神,人家跳幾個小時廣場舞下來,氣都不帶喘的。”反觀他們這些半死不活的打工人,天天氣血不足,動不動就頭暈眼花,虛的不行。
黎蘇笑:“那你休息會兒,我去給你炖鍋老母雞湯補補?”
“公子有心,妾甚感寬慰,”一米八的東北大漢,硬是裝出弱柳扶風的嬌滴滴模樣,掐着嗓子道,“記得往裡放幾根百年老參,讓奴家補補身子,也好服侍您……”
看得黎蘇一陣作嘔,直接伸腳踹他:“少在那惡心人,頂多給你放根白蘿蔔,愛吃不吃!”
說完,轉身進了廚房。
話雖如此,人不遠千裡迢迢跑來,黎蘇自是使出渾身解數,折騰出一桌本地特色菜來待客。
菜上桌時,齊思遠都愣了一下:“好家夥,滿漢全席都鼓搗出來了?不會吃完這頓,就把我當肉豬打包賣給隔壁M國吧?”
“你少在這造謠啊,”黎蘇邊給他斟酒,邊耍嘴皮子,“我們從來不吃未閹割的老公豬,騷得很!”
“我去你的!”齊思遠啐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黎蘇揚唇,給旁邊的初一夾好飯菜後,才舉起酒杯:“來碰一個,歡迎到我家做客!”
“幹杯!”齊思遠爽快一口悶,而後咂咂嘴,納悶道,“這酒怎麼是甜的?”
“自家釀的米酒,口感偏甜,度數不高,在家喝剛剛好。”黎蘇家今年沒來得及釀,就這還是特地從徐姨那拿的。
“啧,你們南方人性格軟糯就算了,怎麼連喝個酒都要甜甜的,”與醬香濃郁的白酒不同,米酒入口綿柔甘洌,并不辣喉,齊思遠有點嫌棄,“跟果酒似的,喝起來都不得勁兒。”
黎蘇看他,笑的一臉意味深長,“你可别小瞧這酒,後勁足着的呢,小心待會兒醉得爬不起來。”
齊思遠不以為意,嗤笑道:“就憑它?”
一小時後。
砰——
齊思遠醉趴下了。
見人徹底失去意識,初一直接變回小孩模樣,滿臉嫌棄:“他好沒用,光會說大話。”
黎蘇笑着揉他毛茸茸的腦袋:“本地自釀小甜酒,能放倒每一個嘴硬的外地人。”
“真這麼厲害?”聽他這樣說,初一好奇心起,“那讓我嘗嘗!”
說着,就要踮腳夠桌上的酒杯,卻被黎蘇搶先一步,将杯子高高舉起:“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初一不服氣:“我實際年紀應該比你還大!”
“但是你失憶了呀,現在就是個小孩子,不給喝。”黎蘇逗他,眉眼彎彎。
“哼。”初一生氣扭頭,就勢蹲在黎蘇腳邊,撅着嘴,不說話。
“氣鼓鼓地,跟河豚似的,”黎蘇伸手戳初一腮幫子,指尖帶着淡淡的酒氣,他柔着嗓音,低低哄道,“酒不好喝,明天給你榨鮮果汁,再挑你愛吃的做早飯,好不好?”
……
清晨,朝霧漸散,柔和的光線透過層層梧桐樹葉,灑滿院落。
院裡立着張小圓桌,上面擺着一笸籮金黃松軟的香蕉松餅,旁邊還有滿滿一壺火龍果奶昔。
黎蘇坐在一旁,悠然地享用早餐。
目光時不時落在身側,每當碗碟見底,他便夾起一塊松餅放進去,引得啾啾鳥鳴,好不惬意。
齊思遠醒來時,看見的便是這歲月靜好的畫面。
似是聽到腳步聲響,一人一鳥擡頭往這邊看,見是他,黎蘇率先打招呼:“早上好,昨晚睡得怎麼樣?”
“挺好的。”事實上,昨晚喝斷片後,再睜眼,已經天亮,他怎麼回房的都沒印象。
摸着空蕩蕩的肚子,齊思遠問:“早餐吃什麼?”
“喏,”黎蘇指着桌面的東西,全然不見昨日重逢時的客氣,“碗筷在廚房裡,自己去拿。”
“嗐,費那事兒,”齊思遠更不見外,直接上手,抓起松餅就往嘴裡塞,邊吃,邊含含糊糊問,“待會兒怎麼安排,直接上山?”
“真埋汰,”黎蘇嫌棄起身,将椅子挪遠後,才重新坐下回他,“山裡露重,下午再去,我先帶你在村裡逛逛?”
“随你。”齊思遠無所謂,反正他這回足足請了7天假,時間充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