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地方,就是這裡?”黎蘇問看向身旁的人。
不知是靈力影響,還是那微乎其微的神農血脈作用,前天上山,他發現種植的藥材都長特别好,一些甚至已經有大半個人高。
咨詢過齊思遠,又問了下候老闆的意見,他們都覺得現在增加雞鴨養殖再合适不過。
所以,黎蘇最近都在琢磨買雞苗、鴨苗的事。
正巧,這事被剛康複出院、想着親自登門道謝的韋彪聽見,頓時自告奮勇,說要給他介紹一個最好的雞鴨養殖場。
結果,今天黎蘇就被他帶到這山旮旯裡。
面前破舊的木門,由幾塊木闆簡單拼湊而成,歪歪斜斜,搖搖欲墜。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場内一片荒蕪,隻散養着幾隻雞鴨,在塵土裡随意刨食。
既髒亂,又破敗。
黎蘇懷疑地看向韋彪:“這就是你說的‘最好的養殖場’,該不會想坑我吧?”
“怎麼可能!”韋彪瞪大雙眼,矢口否認,“雖然我平時是混了點,但也是有底線、有節操的好吧?怎麼能做出坑騙救命恩人的下作勾當!”
“那這咋回事,”黎蘇指着眼前所謂的養雞場,問道,“已經倒閉了?”
“不知道啊。”韋彪攤手,臉上也滿是迷茫。
養殖場的經營者,是他一個遠房小姨,因她家世代以養殖業為主,養出的家禽肉質均屬上乘,在十裡八鄉都赫赫有名。
所以,一提及采購雞、鴨幼苗,他立即想到這裡。
隻是,如今的場景又是咋回事?
韋彪撓撓頭,不好意思跟黎蘇解釋:“你等等,我手機有存她電話号碼,我先打過去問問……”
半小時後,兩人重新來到一處養殖場前。
門口,一位身姿婀娜,長相嬌豔,看着隻有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憑門而立,左手拿着大雞腿,一邊啃,一邊揚起右手跟他們熱情打招呼:“大外甥,這邊!”
“小姨!”韋彪揚着笑臉迎上去,“好久不見,你們怎麼搬到這邊來了?”
“之前的地方租期到了,政府要回收,說要建什麼東西,”女人三兩口啃完手裡的雞腿,随手一抹嘴,即使指尖沾滿油漬,也絲毫不顯邋遢,她語氣漫不經心,“正好我想擴建一下養殖場規模,所以就重新租了塊地皮。”
“哦……怪不得……”韋彪了然,随後向她介紹起身後的人,“小姨,這是我同村的朋友,黎蘇,他想過來采購點雞苗、鴨苗,你看在外甥的份上,給便宜點呗!”
“你朋友?”女人挑眉,狹長而妩媚的眼眸掃過黎蘇,臉上似笑非笑,“看着一點都不像。”
來人模樣文靜,周身散發着幹淨清爽的氣息,跟韋彪平時那些舉止輕浮的狐朋狗友,根本不是同一類人。
“你半路強拐來的吧,快放人家回去。”女人拍拍韋彪肩膀,語重心長道,“嘴饞想吃肉,就随時來姨這裡,用不着扯這種漏洞百出的謊……”
“小姨!”韋彪跺腳,佯裝生氣道,“他真是我朋友,你給我留點面子!”
“行~,你說是就是吧。 ”女人一臉無所謂,伸手推開半掩的門,引兩人進去,“外面日頭曬,先進屋說吧。”
門内,連片的養殖棚整齊排列,數不清的禽畜圈養其中,或低頭啄食,或悠然踱步,場面好不壯觀。
黎蘇四下打量,暗暗咂舌。
不得不說,韋彪這親戚的養殖場規模确實超乎想象。
隻是,望着前面并肩而行的兩人,他面露疑色,低頭輕聲問口袋裡的初一:“是錯覺嗎,我怎麼感覺那人的氣息有點怪?”
初一探頭,沒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反問道:“哪裡怪?”
“唔……說不清楚……”黎蘇摩挲着下巴,語氣猶豫,“有點像面對侯老闆時的感覺,但又不是特别像……”
“嗯,因為品種不同,”初一點點頭,肯定他的想法,“前面那隻是黃鼠狼成精。”
“啊?”黎蘇聞言,瞬時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指着眼前的養殖棚,喃喃驚道,“那這算不算,自産自銷?”
“算吧,但又沒吃人,”在他日複一日的法治常識灌輸下,初一早已告别當初的法盲狀态,一臉淡定道,“隻吃自家養的雞鴨,應該不犯法吧?”
“你說的好有道理,”黎蘇微微颔首,附和道,“我竟無言以對。”
“……”
初一默默從兜裡爬出來,飛到他腦袋上蹲着,“蘇蘇不怕,我保護你!”
黎蘇啞然失笑,盡管重點逐漸走偏,但他還是應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