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檢查病曆的周梓涵頓了頓,随即擡頭看向楊敏,猶豫着問她,“那位姑娘是不是紮着丸子頭,戴着誇張的耳墜,左邊臉上靠近鼻翼的地方有一顆痣?長得也挺高的,差不多得有一米七吧?”
她一共見過柳夢兩次,每次見她的時候,她都是在接近頭頂的位置紮着一顆飽滿圓潤的丸子發髻,戴着一對又大又個性的耳飾,這次大概也會是同樣的造型吧?
應該是被她猜對了,因為接下來楊敏就雙眼放光地追問她,“你認識那姑娘?!”
“談不上認識,不過之前見過兩面,知道她叫柳夢,還知道她和那位帥哥是,”說到這裡,周梓涵故意賣了個關子,饒有趣味地看着楊敏,待楊敏急了,追着她問是什麼,快說啊,她才一字一句地說出答案,“是兄——妹——”
“愛死你了周梓涵!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可太重要了!無異于給我打了一劑強心針!”聽到這個答案後楊敏肉眼可見地激動,她俯身抱住周梓涵用力搖晃了好幾下,嘴裡不停地說着,“太好啦!太好啦!也就是說我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成為他的女朋友!”
周梓涵推開楊敏,笑着鼓勵她,“機會有多少不好說,但你可以試一試。”
楊敏突然就羞澀起來,扭扭捏捏地用手指了指辦公室外面,羞答答地對周梓涵說,“那……你繼續忙吧,我出去咯?”
周梓涵朝楊敏揮了揮手,“拜拜,祝你旗開得勝。”
楊敏則朝周梓涵握了握拳頭,轉身歡快地跑開了。
那天和柳世哲在走廊上碰到純屬意外,不過事後周梓涵留意過前後兩天的病曆記錄,發現有好幾個條件相符的心外病患者,但她不确定裡面有沒有柳世哲的姨母,于是當場就把這件事情放下了。
沒想到這才隔了幾天啊,他姨母就選擇入院治療,病情或許很嚴重?
正想着,楊敏又推門進來了,這次很蔫,臉色都跟着暗淡不少。
周梓涵一看她這樣,以為她在柳世哲那裡碰了釘子,就輕聲細語地安慰她,“三條腿的河馬不好找,但兩條腿的帥哥多的是,這個不行,咱們再等下一個嘛,對不對?打起精神來,不要難過啦。”
“不是,他們直接去了心内辦住院,沒來咱們心外,我壓根近不了他的身,和他說不上話。”楊敏哭喪着臉解釋,緊接着又說,“當初我幹嘛非要鬧着來心外啊,去心内多好。”
周梓涵蹙着眉頭想了想,另辟蹊徑安撫楊敏,“但你想啊,心内比心外忙多了,你确定要為了這個還不知道人品怎麼樣的帥哥讓自己忙成陀螺嗎?”
楊敏眨了眨眼,瞬間恢複了一些活力,看上去是被周梓涵說服了,她像剛才出去時那樣握着拳頭對周梓涵說,“工作是要幹到退休的,但帥哥是随時可以換的,所以我還是堅守在心外吧。”
周梓涵笑了笑,沒再說話。
柳世哲和他的姨母去了心内,說明他姨母的病情沒那麼嚴重,至少還沒嚴重到需要來心外進行手術介入的程度,這對于柳世哲和他姨母,以及柳夢來說可是好事呢,如果哪天轉來心外了,那時候才該替柳世哲頭疼嘞。
這麼一想,周梓涵的心裡就有那麼點兒替柳世哲開心。
當然啦,身為醫生,她希望所有患者都能瞬間康複出院,她替所有康複患者及其家屬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