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柏尋的第一印象就是冷,這個人很冷,好看的跟櫃子裡的玩偶娃娃一人,人也完美到無可挑剔,緻使他身邊的笛寒,簡直就是他的完美反面教材。
柏尋哪哪都很完美,甚至連身邊的參照物都是完美的。
從檢查過後笛寒就催促柏尋治療,笛寒的家庭跟柏尋的家庭大相徑庭,他算是極少數父母恩愛,家庭相當幸福,雖然他的父母老實說他不争氣,不學無術年年考倒數第一。
可這也隻是說說,不做過多幹預。
助理就那麼跟着柏尋到現在,柏尋不是個像外表那麼完美的人,反而内心有些懦弱。
比如跟别人談判談生意,他都需要做很久的心裡建設,做事情會退縮,害怕見到陌生人。
那麼多年修煉了出了一個堅硬的外殼,在外人面前,這層堅硬的外殼會死死的裹着他,一旦回了柏家老宅,這層外殼就不頂用了。
距離越來越近柏尋摸出糖吃了一顆,心髒撲通撲通的跳着,他不喜歡這裡,害怕柏榮年。
車停下柏尋起了一層薄汗,助理打開車門下車,給柏尋一點時間冷靜下來,剛才吃過藥了,不會用太長時間。
豪門是非多他沒資格過問。
柏尋下車時緊張害怕的樣子全無,冷冷的感覺鋪面而來,多年來,他一直在嘗試讓柏榮年意識到他已經足夠強大,不再害怕他,可最終的結果都是失敗的。
進去時管家說柏榮年在茶室等他,柏尋一怔管家笑眯眯的退下,聽到茶室助理一陣心慌。
擔憂的看向柏尋,柏榮年在外面是個慈祥的老人,内裡卻是個人面獸心的怪物,折磨人的法子多到數不盡數。
柏尋讓助理在下面等着,他擡腳上樓,走到茶室擡手敲了敲門。
門裡傳來:“是小尋吧,進來吧。”
柏尋的手顫動了一下,擰開門進去,茶室内的木質家具很多,都是上好的紅木。
柏榮年坐在茶桌前手裡拿着汝瓷茶杯,“來嘗嘗上好的大紅袍,剛送過來了的。”
柏榮年笑着看自己的孫子,柏尋擡腳走了過去,坐在柏榮年的對面。
面前被柏榮年推了杯茶,柏尋拿起還沒喝,就看到杯底有一抹紅。
“混着鹿血的茶才好喝,你跟當初讓你養的那頭小鹿一樣,它長大了,今晚吃鹿肉。”柏榮年緩緩的說。
柏尋擰眉喝了一口摻着鹿血的茶,柏榮年放心手裡的杯子,“小尋啊,你爸爸不争氣,他最近回來了他有沒去找你?”
“沒有。”柏尋把被子捏在手裡,他的直接發白。
“他去找你,你也不要去管他,他在外面得罪了人,跑回來避難的。連老婆孩子都帶來了,不過你放心,柏家隻有你一個繼承人,那些人我看不上。”
柏榮年的話讓柏尋心底一涼,他要幹什麼,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對了,上次我讓你去找你媽媽,你為什麼不去。你快結婚了,就算父母小時候不養你,再怎麼着你結婚人也要齊啊。”
“他們不需要去,她也不是我媽媽。”柏尋陰沉的說。
柏榮年笑了,“傻孩子,她不是你的媽媽,你又是從哪裡來的?難道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你又不是孫猴子,那些騙人的童話故事,我不是沒讓你看嗎。”
柏尋喝了口茶,他覺得嘴巴發幹,“哎,好在你明天要去見你的未婚妻,我就不折騰了你了,下去休息吧。”柏榮年用茶杯敲了下桌子。
柏尋聽聲抖了一下,放下杯子出去,助理看柏尋沒什麼異樣松了口氣,每一會柏尋惹柏榮年生氣,或者沒達到他的預期,柏尋都會遍體鱗傷。
這會的柏尋除了臉色難看,其餘的都完好無損。
“沒怎麼吧。”助理湊到柏尋身邊小聲的問。
柏尋搖頭,但今晚他要住在這裡,柏榮年在談話裡提到了柏榆林,這點讓柏尋起疑。
按照柏榮年對柏榆林的太多,柏榆林不管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隻要他不想要柏榆林回來,那麼柏榆林就回不來。
回到那間房間,柏尋覺得四驅都被纏了什麼東西很笨重,簡單休息,下午要去餐廳吃飯。
吃飯前柏尋打了家裡的座機提醒燕瞿吃藥,他明知道燕瞿不會吃,還是要提醒。
車裡助理說他不能把燕瞿當成蛋蛋,他是一個人,不能當寵物一樣去養育。
他有想過把燕瞿當做路邊的貓狗撿回家養嗎?
柏尋挂斷電話盯着窗外,他對燕瞿發生變化,是孤兒院那次,燕瞿遞給了他一個糖,糖本來他沒想接,但想到,在很小的時候,柏榮年禁令他吃糖,人很奇怪越不做的事卻越渴望。
有一個小孩給了他糖,是傭人的孩子,他吃了那顆糖後,那孩子就消失了。
消失的那一刻柏尋就反應出來了,被柏榮年發現了,最後他收到了那孩子的手。
所以他當初是以一個什麼樣的心裡接燕瞿遞來的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