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易吃飯幹淨利落,一大盒馄饨一會就見了底,他封緊蓋子,繼續捧着暖手。
坐在一旁的許元佑外套拉鍊拉到了最高處,扣上扣子,将脖子裹緊,外面又套了一層圍巾,雙手揣在外套的大兜裡,胳膊都沒進去了小半截。
肖易見她裹得像個粽子,忍俊不禁道:“這麼冷啊?”
許元佑從溫暖中擡頭,但也僅擡起了一點點,開始拐彎抹角的說某個人,“是啊,你不冷,就是脖子和臉快凍僵了而已。”
“我這不是硬撐着。”肖易還裝模作樣的攏了攏外套。
“我看你這圍巾還挺暖和。”他垂眸去看許元佑的反應。
許元佑頓時就警戒肖易要搶她的圍巾,拉大了和他之間的距離。
肖易捂着外套往裡縮,看起來是真的有些冷,痛心疾首道:“這麼多年的同桌情你是一點都不放心裡。”
“這才幾個月!”許元佑被肖易信口胡說驚到了,怎麼說的她像個負心漢一樣。
肖易不答繼續歎息搖頭,許元佑明知他是在逗她玩,也起了玩心,她就不相信肖易會戴這種暖黃色少女心圍巾。
于是一圈圈的解下自己的圍巾,勝券在握的遞給肖易,“我大人有大量,借你吧。”
她正等着肖易拒絕然後她再把圍巾拿回來,卻不想肖易順勢就接下了圍巾。
“謝了啊,大人。”走兩步的功夫就把圍巾纏在了自己脖子上。
“哎。”還沒等許元佑攔,肖易跨步下了看台,留給她一個不協調的背影。
暖黃色的圍巾和肖易純黑的外套簡直是兩個極端,要多不搭就有多不搭,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有信心下看台的。
外套将許元佑的脖子護的緊實,有沒有外面的圍巾都差不多,況且他們已經在練球了,她也就沒再去要。
班裡還有卷子要做,許元佑看着唐習喬和周知和還在說話就沒去打擾,自己先回了班。
五十分鐘過去,許元佑掐點寫完了一份物理卷子,卷子難度不高,重在鞏固早幾天學過的知識,寫的也算得心應手沒有什麼卡殼,一種沒由來的開心從心底蹿上來。
她剛想看窗外放松放松,就看見肖易拿着圍巾走了進來。
許元佑踩住椅子,像極了哪個山寨的大當家,“不是挺喜歡的?怎麼不戴了?”
肖易擦邊坐下,将疊好的圍巾給了她,微笑道:“我哪敢鸠占鵲巢,這不就給您送過來了。”
“看在你識相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了。”許元佑大度的放開了肖易的椅子,繼續欣賞自己的物理卷子。
周知和可就想的比許元佑多的多了,追問道:“為什麼搶元佑的圍巾?你什麼居心?”
肖易沒有半分不自然,坦蕩道:“今天實在太冷了。”
周知和又仔細觀察兩人,一個對着物理卷子傻樂,一個坦然,最後她也隻能放棄。
“他們倆肯定不簡單。”周知和不死心的自己嘟囔着。
晚自習下課,周知和收拾好了書包準備和許元佑一起回家,卻見唐習喬又拿着球袋出去了。
“他們還練啊?也不怕被球砸着?”周知和臨走還感慨了一下。
不知道該說唐習喬運氣不好,還是周知和的嘴實在靈驗,第二天唐習喬就帶着裹着石膏的胳膊來了。
周知和書包胡亂一扔就奔過來了,想看看唐習喬的傷勢,又突然想到是不是不能碰又收回了手,“你這是怎麼搞的?”
“球砸的,胳膊骨裂了。”這原因唐習喬都很難說出口,踢球的被球砸骨裂了說出去不知道要被笑成什麼樣。
“這要多久才能好啊?”周知和趴在一邊,用手輕戳唐習喬胳膊上的石膏。
“一個月就能拆,這是左手不礙事的。”唐習喬見周知和擔心,說話聲音都放輕了。
林平夾着他不知道用了多久的灰藍辦公包進班,看見唐習喬手上包裹的石膏,現在連騙自己都不行了。
他連包都沒放,就到了唐習喬身旁,“還沒到決賽呢,你這就石膏就打上了?”
唐習喬讪笑着回答:“意外,純屬意外。”
“不過這個不要緊,我還能上場。”他急忙道。
“上什麼上,再上給另一隻手也踢斷是吧,今天的比賽讓替補去,你坐一邊看着就行。”
“林老師。”唐習喬還想争取。
“嗯?”林平一個眼神,唐習喬瞬間噤聲,林平雖然對學生很好,但該怕還是要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