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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禀山回家時已經晚上十點。
他不和周載年住在一起,獨自在市一醫旁邊買了一套小公寓。
面積不大,100平左右,足夠他自己生活。
聞褚電話打來的時候,他正準備洗澡。
“兄弟,怎麼樣?”
這個時間聞褚慣例在過夜生活,電話裡的dj聲音鼓噪,還有幾聲嬌滴滴的“聞總,再喝一杯嘛”的聲音。
周禀山聽的直皺眉:“你老關心我做什麼?挂了。”
“哎哎哎,别呀!你好歹是我發小,我問兩句不過分吧。怎麼樣,有進展嗎?”
周禀山沉出一口氣,解襯衫扣:“什麼叫進展?”
“就拉手啊,接吻啊,進一…”
聲音直接消失。
沒一會兒電話又打來,周禀山不耐煩的接起來:“到底要說什麼?”
“約下一次見面了嗎?相親總不能相一次結束吧,你得形成長效機制。”
總算說了些重點。
周禀山暫時沒挂電話:“比如?”
“約看電影,看展覽,送花送禮物之類的。”
聞褚經驗豐富,說起來一套又一套:“送包,愛馬仕那幾個貴的系列你買不起,PRADA,GUCCI總買得起吧。”
愛馬仕。
周禀山見他繼母背過很多,當時配貨配回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把其中一件羊絨毯當生日禮物送給了他。
他挂着聞褚的電話,去網上一搜,其中一隻黑色的,好像就是林幼辛今天背的那支。
她似乎不缺這些。
“除了包還有什麼?”
“幹嘛,包都看不上啊,大小姐嗎?”
周禀山沉默片刻:“她爺爺是林介平。”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聞褚酒都醒了:“靠,前西城首富?”
“嗯。”
“得,兄弟,你這忙我幫不了,你不是說就一妹妹嗎?合着你這是小公主啊。這樣,你要麼回家繼承家産,要麼直接放棄。不然人家相的都是富二代,你一個小醫生毫無競争力啊。”
周禀山掙紮:“副主任,不是小醫生。”
聞褚笑:“那請問周副主任,您年薪能買人家兩隻包嗎?”
周禀山不說話了。
挂了電話,周禀山獨自在陽台站了許久。
他得不到的時候太多了,好像也沒有什麼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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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林介平果然沒有說過要她再相親的事,甚至連她大姑林意真那邊也通知到位了,最顯著的特征就是鄭朔沒再來煩她。
曲靜潼知道她和周禀山相親後先是啊啊啊了好幾句,然後羨慕嫉妒恨的問憑什麼!
“你去問爺爺喽,他安排的。”
林幼辛在排練室大汗淋漓,還要應付曲靜潼莫名其妙的情緒。
“哇!你少得便宜還賣乖哦!”
林幼辛笑:“我真服了,你這樣姐夫知道嗎?”
“先不聊他!你先告訴我然後呢,相完了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呀,互相了解完就結束,我每次相親不都這樣嗎?”
林幼辛在相親這件事上總是遊戲人間的态度。
相嗎?相!
處嗎?不處!
她像一塊滾刀肉,刀切不斷,油潑不入。
曲靜潼就佩服她這一點,小小年紀,把她媽和她姥爺耍的團團轉。
曲靜潼酸不拉唧的:“怪不得,那天姥爺叫他去家裡,原來是給你相看的。”
“那天…”
林幼辛想起那天自己沒認出周禀山,還和他借火的事情。
她有點疑惑,周禀山是什麼時候認出她的?
“怎麼啦?”曲靜潼語氣不善,酸的厲害,“那天怎麼啦!”
這家夥…
誰說白月光能過去的,這白月光可是過不去一點。
“沒什麼,好了吧!”
“那你還和他繼續嗎?”
林幼辛一時分不出來靜潼是在冒酸水兒還是真惦記,納悶:“你說,你要我處嗎?反正爺爺要我選一個人結婚,我也拖不了太久了。”
林介平放下話這事兒他們都清楚。
曲靜潼“切”一聲,“你要我選我肯定選周禀山,反正男人都那樣,還不如選個臉看得過去的。而且你選他,也算圓我心願了。”
“圓你什麼心願?”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以後看看臉解饞還不行啦。”
林幼辛哈哈大笑:“我真要和姐夫告狀了!”
曲靜潼切一聲:“你告呗。男人一過三十就不好用了,他不高興我就換了他,老娘有的是底氣。”
曲靜潼和程颢的性-生活從去年起有點不大和諧,為此林幼辛給她買了三個不同功能的小玩具。
曲靜潼内裡保守,一直沒好意思用,每天憋着火沒處發。
林幼辛白眼:“小玩具都不用的人,我也不指望你有找鴨-子的勇氣。不說了,我要排練了。”
“哎等等。”
馬上挂電話的時候,曲靜潼忽然叫住她,有點心虛,“你是不是真不會選周禀山,要是真的話,有些事兒我就不和你說了。”
林幼辛皺眉:“很重要嗎?”
“和…梁霄樹有關。”
梁霄樹,林幼辛的禁忌詞。
她身上的精氣神兒忽然塌下來,臉也冷了幾分:“哦,不選,那你别說了。”
“真的?不會因為人家就是個醫生,你看不上吧。”
林幼辛皺眉:“醫生很偉大好嗎,我幹嘛看不上。”
“那你為什麼不選?”
“我就不喜歡他那類型,沒感覺是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