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靜潼臉紅了一下,在她腳背上輕拍:“女孩家家,别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挂嘴上,叫人聽見不好。”
林幼辛大大翻她個白眼,“古闆。”
程灏今年三十就已經不行了,周禀山都三十一了,她能指望什麼。
而且小玩具怎麼能是亂七八糟?那是她後半輩子的性/福!
曲靜潼還要去看豆苗兒,坐一會兒就要走,走之前忽然想起一件事兒。
“對了,你記得我上次問過你嗎?要是不選周禀山,有些事我就不和你說了,但你要是選的話......”
林幼辛眼神微眯:“你說。”
曲靜潼輕咳:“就...你們高考畢業那年你記得嗎?你要出國讀書,他考去了上戲。姥爺不願意你倆見面,所以把你關在家裡。你當時給他寫了封三千字的情書,要拜托我送出去。”
再提起往事,林幼辛有種如墜冰窟之感,她強撐着:“然後呢?”
“......我當時回西城參加高中同學聚會,走不開,正好周大哥來看姥爺,我又想找個由頭和他說話,所以就...讓他幫你送了那封情書。”
林幼辛追梁霄樹的事當年鬧的很大,甚至可以說是轟轟烈烈,整個西城一中初中部高中部,乃至西城的富二代圈都知曉。
她還有句專屬口号:梁霄樹,願我們理想達成,并肩同行。
那封情書的封面上也大大方方的寫着這句話。當然了,也有一些的“我喜歡你”“我愛你”之類的肉麻話。
現在回憶起來,她社死的想撞牆。
林幼辛僵在原地,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曲靜潼與她讨好的笑笑:“但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周大哥可能也從來沒在意過,對他來說不過是跑腿。你說對吧。”
林幼辛微笑:“理論上是這樣的。”
但是!未來結婚對象曾經替自己給初戀送過情書?這是什麼狗血八點檔劇情!
曲靜潼怕她發火,急慌慌的撐開門:“這就是樁小事,除非你還忘不了前男友,否則你不提他不提,誰能想起來啊。就這樣,我先去看豆苗,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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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禀山買回所需物品進門,周載年正要找他。
“爺爺,怎麼了?”
周禀山将大衣外套挂起來,淡漠的眸子看過去。
“你說怎麼了,半天不見你人,來了這麼多人你也不社交一下。”
周載年對這個大孫子總有點可惜,他們周家這一輩裡,禀山是最聰明的,要不是為了他母親去學醫,自動放棄了公司繼承權,現在哪能是這樣的光景?
周載年重重歎了口氣,将他拉去一邊:“我問你,幼辛之前談過一個八年的初戀,你知不知道?”
周禀山一頓,神色冷了幾分:“我知道,提這個做什麼。”
“你知道?”周載年倒吸一口冷氣,“那你怎麼想?八年可不短,聽說對方也沒犯啥錯誤,兩人一直感情很好,斷的也沖動。禀山,不是爺爺懷疑幼辛的人品,你沒談過戀愛,你确定不再多見見了?多個準備也是好的啊。”
周禀山皺眉:“您不懷疑她的人品,我還準備什麼?”
“......這是兩碼事。”周載年也年過八十,要說操心也操心不動,主要還是看小輩,歎氣;“你工作忙,又不能時常陪伴,幼辛也年輕,萬一......是吧。”
“越說越離譜了。”周禀山皺眉看了周載年一眼:“她要想舊情複燃,就不會同意和别人結婚。爺爺,你狹隘了。”
被孫子點破,周載年瞬間漲紅了臉:“你就這麼相信她?才見了幾面!”
“看人不論時間長短。”
周禀山不再多說,拎着東西就去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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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門,曲靜潼已經走了,沙發上隻坐着林幼辛一個人,雙手托腮,神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大哥,你買回來了?”
她看他的眼神忽然就有幾分尴尬。
周禀山有些莫名,“嗯”一聲,“買回來了。”
他不光買了創可貼,還買了棉簽碘酒,很周到。
這人半蹲,示意她把腳伸過來。
林幼辛微怔:“...我自己來吧,就不麻煩你了。”
“你穿旗袍,自己怎麼來?我是醫生。”
醫生,好有說服力的兩個字。
林幼辛低頭看了看,硬着頭皮,“好吧。”
伸腳給男人是一個很暧昧的動作,尤其在她的腳腕被周禀山抓住的時候,他的體溫也會貼過來。
而且林幼辛必須側身側腿,才能在拘束的旗袍中将自己的傷口暴露給他,這無疑過分旖旎。
耳邊是窸窣拆塑料袋的聲音,在棉簽挨抵的那一刻,“痛嗎?”他問。
“......不痛,就很小的傷口。”
“嗯。”
周禀山将體貼發揮的淋漓盡緻,林幼辛再一次微妙的感受到了一些愧疚。
她忍了又忍,還是決定問個問題。
“周大哥,你真的沒有其他相親對象嗎?有沒有意向再考慮考慮别人?”
周禀山動作一頓,皺眉看她。
“你後悔了?”他語氣微冷。
林幼辛想起剛才曲靜潼的話,沒有否認:“我是覺得......”
周禀山直接冷靜打斷:“我沒有其他對象,也不考慮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