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了他們是狐朋狗友。”防風邶坐起身看着她,隻是一說話,唇角有鮮血溢出,他不在意地擦掉了。
小夭哀歎自己就是個行走的醫療設備,任勞任怨的伸出左手,一撸袖子,“喝吧!”
防風邶驚詫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露出小小的獠牙,一口咬在手臂上。
防風邶停止了吮血,他輕輕舔舐着小夭的傷口。
小夭猛的抽回手,“别舔了,還真是一滴都不浪費啊!”說完甩了甩發麻的手臂,接着饒有興趣的問道:“你這大半夜搞這麼一出為了什麼啊?”
防風邶不說話。
小夭開始胡猜,突然她興奮道,“看那嶽梁着急的模樣,你去殺他爹了?他死了沒?”
防風邶瞪着她,“我為什麼要殺了五王給玱玹鋪路,想他死,自己去殺呀!”
小夭滿眼的可惜之色,憤憤說道:“唉,我還真是命苦,來此一遭,都是我在幫你們,卻沒人願意幫我,我這混的什麼人緣啊,凄涼啊!”
防風邶聽着她的抱怨不是很開心,他偷偷瞄了小夭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就憑相貌嗎?”
“當然不是,世上長得像的多了,你們又是這麼的迥異。”小夭指了指相柳,希望他對自己有點數。
“那是為什麼?”相柳不理她的挑釁。
“那你告訴我你今晚幹嘛去了?”小夭想做個交換。
防風邶又不說話。
“行,無所謂,我不感興趣,你也别好奇。”小夭表示不想付出隻想占便宜,門都沒有。不再搭理他,盤坐于床上開始修煉。
防風邶在小夭房間裡藏了三個日夜,就看到小夭在一旁修煉了三個日夜。期間隻是第一日清晨出去了一趟。
忍了幾日,他終是禁不住好奇問她,“你一個皓翎王姬,為何要這般刻苦修煉。”
小夭睜眼瞥了他一眼,說道:“當初在清水鎮我任由你們戲耍時,就告訴自己,在這個世上我無依無靠,對你們這些大神而言就是可有可無的消遣,任由你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想丢就丢,想吃就吃。我沒有高高在上的身份能讓你們顧忌,自然不能再無力自保。所以我就拼命的修煉,想着就算不能把你們都踩在腳下,也要憑自己的實力與你們平起平坐。”
防風邶聽後有些詫異,又覺得以她性格理應如此,更多的是有些後悔。“就因為我打了你五十鞭子?還有誰?”
“塗山璟,玱玹,阿念,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激勵我上進的動力呀!”
“塗山璟?”防風邶詫異,他沒想到第一個就能聽見塗山璟的名字,他們不是……“沒想到還有他,他那麼聽你的話,怎會……。”
“呵呵,我不過是救了他而已,他就得聽我的話嗎?怎麼你們個個都覺得他對我唯命是從似的?話說我也救了你很多次,你會聽我話嗎?”
防風邶下意識回嘴,“我當然不會,我又不……不,喜歡你。”隻是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小夭都沒聽清。
這場風波結束後的一個月,塗山璟給她送來了四個影衛和一塊玉牌。能被他送給自己的人,定是值得信任的,然後小夭毫不客氣的讓其中三人回到青丘,“時刻監視塗山篌,看他與什麼人接觸,每年向我彙報一次。”另外一個則留在了自己身邊。
雖然幾人對一國王姬要監視他們塗山氏的大公子很是不解,但作為影衛他們從小就被培養隻做不說,何況公子在臨行前特地吩咐過,以後隻聽從玉牌主人的命令,就算與他的意志相左。
同一時間,玱玹因為差事出了差錯被西炎王攆去了辰榮山修繕快要塌了的辰榮故國王宮。這算是流放,畢竟一個早已覆滅王朝的舊宮殿,修的好無人在意,修的不好遭到舊臣責怪。
小夭以沒去過辰榮山為由,向西炎王請求,允許她可以同去。
西炎王很痛快的同意了。可是五王和七王卻極力反對,認為小夭是皓翎王姬,已經在西炎住了一段日子,實不适合去辰榮山,委婉地建議西炎王應該送她回皓翎。
西炎王勃然大怒,對他的兩個兒子一字一頓地說:"小夭是我和西炎王後的血脈,西炎國是我和王後所建,隻要我在一日,她就是在西炎住一輩子,玩遍整個西炎國,也全憑她樂意!”西炎王說這話時用了靈力,威嚴的聲音一字字清晰地傳到了殿外,所有站在殿外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五王七王不明白很少動怒的父王為什麼會生氣,卻感受到了他眼中那一瞬的怒意,吓得腿軟,忙跪下磕頭,連帶着殿内的幾個心腹重臣都紛紛跪倒。
小夭不是很懂西炎王這樣維護她的原因,隻是覺得他的确很疼愛自己的外孫女。
小夭和玱玹到達中原後,按理說玱玹有公務在身,應該住到辰榮山,可他沒有去辰榮山,而是一直待在轵邑城,日日宴飲。轵邑城又比西炎城更繁華熱鬧,玱玹簡直如魚得水,比在西炎城還玩的暢快。
修整宮殿,玱玹确實沒什麼用處。不過是三不五時的去工地溜達一圈。
還好玱玹有時也很聽勸,工匠,材料都是找到極好的。幕僚們仔細商議後,建議玱玹能從塗山氏采購的原料都盡量從塗山氏采購,甯可價格稍微貴一點,但質量有保證,到貨時間也有保證,日後出了什麼事,還能找到青丘去算賬。玱玹聽完沒意見,轉頭就去睡覺。
玱玹就借着這晚上睡不着白日醒不了的由頭,在暗室内戒藥。
不過,夜夜陪他苦熬,抱着他,安慰他,唱歌哄他的人換成了原身小夭。
小夭的神魂通過這些年兆的不懈努力,終于可以保持長時間的清醒了。兆也不會在時刻壓制着她讓她沉睡,而會偶爾與她交換
比如,在伺候他哥哥玱玹的時候,兆會把時空讓給他們,自己偷懶沉入識海深處修煉。最近她的修煉越發刻苦。她要完成一件事,必須是實力強橫的人才可能完成的事。
玱玹戒藥瘾戒了三個月,原身小夭便賠了三個月,隻是每日她都得回到丹田深處去休息,否則對她的神魂傷害很大。
小夭和兆在體内的白霧空間聊天,小夭感歎着她和玱玹的境遇,“明明我們曾經是父母掌中最疼愛的寶貝,可是他們潇灑的離開了,卻不知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不知道他們看到我們現在這個樣子會不會後悔曾經的決然。”
兆安慰她,“你哥哥是做大事的人,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是必須的,你看夠得着那個位子的哪個是安穩平順的,你父王你外公,他們不都是腥風血雨裡走出來的嗎?想開點,玱玹雖然辛苦,但他不是還有你嗎?你不是會一直陪着他嗎!”
“嗯,我知道。隻是想和你唠叨唠叨,畢竟沉睡了這麼多年,說不了話很難受的,你可不能嫌我煩。”小夭不好意思的笑着說,可能是兩人一體雙魂的關系,她們之間可以算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雖然知道兆隻是人族,年齡要比她小很多,但小夭覺得她好像自己姐姐一樣,會包容自己會護着自己。
“你還是回去吧,這段時間又消耗了不少神魂。”看着透明了一些的小夭,兆覺得工具人還是回家睡覺吧!“你這魂體沒十幾二十年的恢複不好。現在玱玹無事了,你也可放心了,我如今實力今非昔比,完全有能力護住他,不用你再跑出來擋刀了。”
面對兆的調侃,小夭很想捶打她,但是她的神魂隻能從兆的富有彈性的神魂上穿過。
兆好笑的拍了拍她不存在的頭,“認真恢複吧,你恢複的越好,身體裡的靈力留存會越多,未來你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六了,可以保護你愛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