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聽到白崔的聲音,許尋燭走了出來,手上拿着個條紋翻蓋盒,是他做的臨時小窩,原來用來裝小餅幹的,已經鋪上一層幹淨的珊瑚絨。
白崔給他看支付寶的戰績:“……抱歉,我會買一雙新的還給你。”
白崔拍拍支付寶的腦袋以作懲戒,支付寶不再僞裝,趴在地上用眼睛往上偷偷瞅着許尋燭,嘴裡發出心虛的“嗚——”
許尋燭完全氣不起來:“就這個啊,沒事,我還有備用的。”
他彎腰打開玄關櫃,從裡頭拿出一雙新拖鞋,棉麻材質,純灰色。
之前情急,兩人都沒換鞋子就直接進入房間,現在許尋索性脫去鞋子,換上棉拖。
穿上,才發現腳跟後多餘出一小截,應該原本是給客人備的,不過并不妨礙走路。
白崔可以幻視到,早晨不想起床的許尋燭埋在被子裡賴上好一會,方能懶着骨頭、半眯着眼勉強離開被窩,穿上大号拖鞋“啪嗒啪嗒”走到廚房喝水的可愛模樣。
“我可以直接把小鳥放進去嗎?”許尋燭安靜走到島台旁,放下方盒,看着正窩在毛巾裡的小鳥。
盒子被他收拾的極好,除了睡覺區域外,還有專門空出來的區域,預備放食物和水。怕空氣不流通,側面也用刀整整齊齊開了幾個圓孔。
“可以。”白崔回過神,跟了過去。
在白崔的指導下,許尋燭第一次接觸小鳥,動作很輕,小家夥居然出奇地配合,甚至在挪窩時輕輕蹭了蹭許尋燭的手指。
許尋燭驚喜地望向白崔,像是顯擺炫耀,又像是展示成果,随即順利将它轉移進他精心準備好小窩中。
小鳥聽話地呆在柔軟的窩中,許是因為環境太過安詳舒适,傷口也得到了處理,竟慢慢阖上眼,睡了過去。
事情處理完畢,白崔也沒有久留。離開前,他将支付寶的犯罪證據裝進袋中帶走:“那我們就先走了,支付寶,和哥哥再見。”
支付寶極通人性地“汪汪”兩聲。
“再見喽,支付寶。”許尋燭半彎下腰再一次伸出手,這次,他輕松抱住支付寶的腦袋,狠狠挼了好幾下。
告完别起身,許尋燭打算目送他們離開。
“……”
“怎麼還不走?”
白崔看他一眼,斂下睫毛:“就和它說再見嗎?”
許尋燭從他臉上看出了郁悶,迷茫一瞬,想起什麼,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拿出認真對待遊戲的态度。
“再見。”他好笑地吐出那個稱呼,“男朋友。”
聽到想聽的,白崔眉眼染上淡淡的愉悅,笑道:“嗯,再見,男朋友。”
男朋友三個字由白崔說出來,就像一陣柔柔包裹了棉花糖散發着的甜蜜香味的輕風,缱绻又溫柔的吻在許尋燭的耳側,令他心跳霍地漏了一拍。
關上門,房間恢複安靜。
許尋燭捏捏耳垂,走到沙發邊坐下,環視一圈,一時間又無所事事起來。
他點開手機,找人:“上号不?”
李衛璋正好在看手機,直接摁了條語音過來:
“反常啊,許哥,今天起這麼早。”
不上課的時候,許尋燭喜歡熬夜,再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一個人住着,也沒人管他,更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了。
李衛璋他們想找人,也都會放到下午或是晚上,不然找不找得到都憑運氣。
許尋燭想起早醒的原因,懶得解釋:“别廢話,來不來。”
“來來,我叫上陳延弛和羅芍淺他們。”
幾個人都是一個圈子裡玩的好的,年齡相近,彼此都熟悉。
“行。”
很快人到齊,遊戲開始。
許尋燭打遊戲有一套手法,手指翻飛間便奪取了一場勝利,帶着隊友一路高歌猛進。
陳延弛技術也不差,邊操作鍵盤邊閑聊:“許尋燭你啥時候回來,我生日那天要出海,你來不?”
“不了,應該沒空。”
許尋燭回想陳延弛的生日日期,差不多是在他期中考的時候。
他不是個日日苦讀努力學習的人,但考試還是能讓他上點心去參加的,畢竟他媽也看中成績,會詢問老師他的狀态。
“到時候禮物補給你。”
“這樣啊,行吧。”陳延弛也不在乎禮物,轉口道,“你媽你爸那事鬧的熱火朝天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需要我們家幫忙嗎。”
陳延弛他姐開了個律師事務所,小有名氣,專攻離婚情感業務。
許尋燭指尖一顫,放空一個大招,語氣倒是依舊平靜:“别說他是我爸,這事你們不用管,我媽會解決的。”
林文珠和許達海是少年夫婦,相互扶持着把原本一家小型裁縫鋪發展成聞名上流圈子的時尚服裝公司,靠的就是兩人早年間不要命的打拼。
如今功成名就,男人原本被忙碌和野心抑制的劣性根展露無疑,背着家庭找了個年輕女孩子,甚至隐瞞自己已婚的身份欺騙對方,讓她懷了孕。
事情暴露,林文珠自然眼中容不下沙子,更何況她還是公司創始人兼任創意總監,有能力有手段,怎麼也不能讓許達海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