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被灌木擋了下,等他偏頭換了個方向,立馬在穿着一樣服飾、身高相仿的人群裡找到了最出類拔萃的那一個。
看清白崔模樣的瞬間,許尋燭視線仿佛被磁石吸住般,偏挪不開分毫。
昨晚和白崔聊天時就知道今天他要上台升旗,所以看到他穿了軍綠色的褲子的黑色長靴也沒有太多反應,隻是感慨羨慕了一下他的長腿,筆直的一條。
眼下換好了全套的制服,白色寬邊腰帶緊束,勾勒出他精瘦的腰和挺拔的利落輪廓,唇角抿成一條直線,不複時時含笑的溫和模樣,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劍,帥的驚人。
帽檐陰影裡壓着一雙黑沉的眼睛,掃了一圈下面的人群,最終停留在自己這個的方向。
他是在和自己對視嗎?
許尋燭晃出這個荒謬又自戀的想法,他們之間起碼隔着幾十米,人群烏烏泱泱一大群,他能找到自己算他厲害。
“白崔,你等會站國旗右後方。”
白崔收回看向許尋燭的視線,點頭應答。
很快,廣播裡集合的音樂停止,人群按班級排好,一排男生,一排女生,許尋燭被自己班和隔壁班女生給夾在中間。
校園時代,除開學習以外,最關注的也就是身邊的同學,其中顔值高的更是話題擔當。
望見台上的帥哥,人群隐隐躁動,互相小聲交談起來。
“哇塞!白崔在那,帥死了。”
“腰好細,腿好長,這套衣服能不能焊在他身上啊。”
這是左手邊含蓄些的。
“天,目測180+,寬肩窄腰,隔壁班的學委怎麼還能帥出新高度啊!”
“啊啊啊你看他的屁股,好翹!”
這是右手旁兩個女生的竊竊私語,因為激動不小心漏了些聲音出來,被許尋燭意外聽到。
“咳咳。”他嗆到似的咳嗽兩聲,目光不受控制地往白崔身後瞟,又仿若被雷劈了般迅速挪開。
見話題愈發往不可描述之方向狂奔,許尋燭不着痕迹向後挪動兩步,和他後面的人說:“我們換個位置。”
後面的男生問:“怎麼了?”
許尋燭:“沒事,感覺有點悶,我去後面透透氣。”
兩人交換位置,許尋燭隔開不會再聽到她們聊天的安全距離。
但那些話在腦子裡揮之不去,導緻他看白崔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刻意盯了會旁邊教學樓牆上“笃行緻遠”的大字,他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啊。
這是他男朋友啊。
他們都能看,自己憑什麼不能看。
不但要看,他還要看得光明正大,看得理所應當。
想明白的許尋燭擡起頭,目光灼灼。
他也是個純正的顔控,不然,當初在包廂門口換個人經過,别說答應談戀愛了,那句大冒險的台詞都不會說出口。
是白崔好看,許尋燭才順勢應下這個誤會,任由他和自己相處。
甚至在接觸中好感不斷攀升,喜歡上了白崔。
都說對象的容貌,自己的驕傲,許尋燭現在才琢磨出一些樂趣來。
等白崔換好衣服回班裡,就發現原本偷瞄的人愈發光明正大。
第五次感受到許尋燭的眼神,白崔新拿出個本子,多記了份筆記,連帶數學課許尋燭落下的,在下課一塊放到他的桌上。
他點點本子外頁,笑道:“怎麼上課一直開小差,太明顯了。”
“嘻嘻。”原本遺憾不能多欣賞會制服版白崔的許尋燭翻看着清晰詳細的知識點,心裡美滋滋的,全無被抓包的羞恥愧疚,還有功夫邀約,“白崔,中午我們一塊吃飯。”
白崔自無不應,簡單聊兩句後回到自己位上。
等人一走,楊起元一臉八卦,探身過來:“許哥,你倆已經熟到這個地步了?怎麼要到學委的筆記的。”
他沒往白崔幫許尋燭寫筆記那方面想,隻當是許尋燭借來筆記補課上落下的知識,畢竟同學之間看看抄抄筆記正常,幫寫筆記?無親無故誰願意多幹那老些活計,關系再好也沒有這樣把飯喂嘴裡的。
許尋燭沒糾正他,笑着承認:“對啊,我現在和他可要好了,中午你自己去吃飯,我和他一塊。”
許尋燭轉學來這後,最先認識的是同桌楊起元,吃飯也自然在一塊,和班裡的其他幾個男生占上一桌邊吃邊聊。不過現在要和白崔一起,加上楊起元的話三人都尴尬。
楊起元無知無覺:“那咱們一塊吃呗。”
他戲精上身:“難道你忍心讓我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嗎嗚嗚嗚。”
許尋燭呵呵笑了兩下,原本抛棄飯搭子的愧疚消失,拍拍他的肩膀低下頭故作感動,在他覺得自己同意的時候吐出冷淡的三個字:“我忍心。”
“嘤嘤嘤。”楊起元演夠了,恢複正經說正事,“咳,那學委的筆記你寫好給我看眼,我也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