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冷。”許尋燭攜帶一身雪氣,瞬間吸走白崔被裡大半的熱量。
許尋燭慌忙起身離開被窩,把被子給白崔蓋好,一邊捏被角,嘴上一邊指責:“誰讓你把被子掀起來的,我身上全是冷氣,你幹嘛抱我。”
白崔無聲勾勾嘴角,伸出手招呼許尋燭坐到他旁邊,待人坐好,慢悠悠起身半貼到他腰腹上,胳膊環住他去拿放在椅子上的衣服。
許尋燭見他眼睛還半眯着,把衣物遞到他手邊:“我給你帶了早飯,粥和包子都有。”
“謝謝尋燭。”衣服拿近了,白崔反而将臉埋在許尋燭肚子上不動了。
“哎呀别睡啦,”許尋燭捏住他的臉讓他清醒,“快起來洗漱然後和我一起吃飯,我餓了。”
“你先去吃吧,我起來了。”白崔清醒,坐好給自己穿衣服,刷完牙做到餐桌邊。
四方小桌邊就一把凳子,許尋燭趁白崔在洗漱間,把書桌前的木椅搬過來,先行咬了口肉包。
包子就在白崔家附近買的,外邊套了保溫袋,提過來也還是溫度,許尋燭三口就幹掉了一個,去廚房拿了勺在舀小米粥。
“今天怎麼起這麼早。”白崔借過許尋燭遞給他的包子,在他旁邊坐下,拆開自己那份粥。
“想早點見到你。”許尋燭一口氣喝完自己那份,支着腦袋瞅白崔,微翹的睫毛一撩一撩,像兩片不安分的小羽毛。
“嗯,還有十四天零三個小時五十二分鐘。”
他顯然在好好貫徹“珍惜時間”這一方針。
後邊一天,白崔發現許尋燭變得粘人了。
以往兩人除上課外都待在一起,現在許尋燭更是誇張,恨不得上廁所也和白崔呆一個隔間。
晚上放學也跟着白崔回他家去,挨挨擠擠湊他那窄小書桌前聽白崔講題,最後再和他一塊洗漱一塊睡覺。
但不管如何挽留這段時間,期末還是如約而至,考完試後,老班盡職說完注意事項,宣布假期開始離開了班級,教室裡瞬間一片嘈雜。
“喂,許哥!”楊起元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湊過來,“别發呆了,今晚我們幾個給你辦歡送會,你可别想逃!”
許尋燭沒瞞着自己要轉學的消息,楊起元和幾個玩的好的商量一下,準備了聚一塊送送他。
“歡送會?你們什麼時候這麼有人情味了?”許尋燭停下收拾背包的手。
“靠!我們一直很有人情味好嗎!”孫開從旁邊探出頭,手裡還捏着一疊寒假試卷,“陶如萱特意訂了KTV包廂,就之前國慶去過的那個,放心,不會讓你尴尬的,就我們幾個熟人。”
許尋燭心裡一暖,嘴上卻還是欠欠的:“行吧,看你們這麼誠懇,我就勉為其難去一趟。”
楊起元笑着給了他一拳:“德行!”
包廂訂的晚上五點,幾人收拾完東西回家放完就趕去集合地點準備。
等許尋燭一推門進入,迎面就是一陣彩帶噴射。
“Surprise!”
許尋燭還在問白崔怎麼不和他一塊提前出門了,被下了一跳,在幾人中間看見了白崔,一邊動容一邊揪下腦袋上的彩帶:“你們……”
“别感動啊,趕緊過來!”孫開拽着他坐下,塞了瓶可樂給他,“今晚不醉不歸,不對,咱們不能喝酒,那就可樂代酒!”
楊起元已經點了一首《朋友》,扯着破鑼嗓子開始嚎: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靠!難聽死了!”孫開抄起抱枕砸過去,楊起元邊躲邊唱,場面一度混亂。
許尋燭笑得肩膀直抖。
陶如萱趁亂遞給他一個禮物盒子:“他們鬧歸鬧,但大家是真的舍不得你,喏,禮物,我們一塊買的,拆開看看,别嫌棄啊。”
許尋燭打開一看,是一副頭戴式耳機,藍白色的。
楊起元拿着話題:“許哥,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隻有一學期,但你放心,一天兄弟,一輩子兄弟,記得常聯絡。”
許尋燭和他對對拳頭:“嗯,一定,我還沒帶你升級呢。”
“嗚嗚嗚許哥你還記得啊,嗚嗚嗚我放假一定天天找你上号。”
又是一通熱鬧。
聚的時間不長,一個多小時後,幾人各自回家,許尋燭和白崔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聚會上白崔沒有太多存在感,把時間留給他們,現在一塊走着,他伸手牽住了許尋燭,十指交叉。
“我之前說謊了。”白崔說。
“嗯?”許尋燭擡起看他倆影子的頭。
白崔停下腳步,和他相對視:“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還是會纏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