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先是一靜,接着便炸開鍋似的,五花八門的問題撲向許尋燭。
“談了?誰啊?長啥樣?”
“是你那邊學校的嗎?怎麼認識的?”
“那你們現在怎麼辦,分手了嗎?”
許尋燭在一陣叽叽喳喳中挨個回答:“班裡的同學,很帥,沒分手,我們感情很好。”
包廂裡又是一靜,一個聲音顫顫巍巍地發出,許尋燭望向聲音發出的地方,正是李衛璋:“那個,很帥?那個女生很帥是嗎?”
“不。”許尋燭笑眯眯的,“是男生呦。”
“……”
“……”
還是羅延弛理智地推了下細框眼鏡:“阿姨知道這件事嗎?”
“還沒,這不是你們接受能力比較強嘛,先和你們坦白試試水,對了,不要說出去啊。”
幾人同時翻了個白眼,統一的吓人。
李衛璋癱倒,豎了個大拇指:“許哥,你牛,出去一趟還把自己掰彎了。”
“哎?我沒告訴你我本來就是彎的嗎?”
李衛璋驚恐:“什麼!你什麼時候說過!”
許尋燭聳肩:“我還以為我表現的挺明顯的,芍子和延弛都知道。”
李衛璋登時轉移了控訴目标:“你倆為啥從來沒和我說過。”
坐他旁邊第一個收到委屈眼神的陳延弛避無可避,幹咳一聲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難道你知道他的取向就不和他當兄弟了?”
李衛璋:“……倒也不是。”
“是吧。”輕巧揭過這個話題,陳延弛把矛頭抛回許尋燭頭上,“那你們現在算是異地戀吧,沒問題嗎?”
“他很喜歡我的。”許尋燭想起白崔,露出個令人牙酸的笑,“距離不是問題。”
羅芍淺看表情就知道許尋燭栽了,不過沒關系,年輕人嘛,感情上起起伏伏很正常,況且許尋燭也不是會吃虧的性格,她對此不是很擔心。
至此,白崔在許尋燭的朋友圈子裡過了明路。
——
臘月二十八,白崔回了家。
這個家不是許尋燭的大平層,也不是白崔的出租屋,而是祖母在山頂的老宅。
老宅處在山林裡,沒有出租和公交,一條僅剩的盤山公路蜿蜒而上,白崔在二手市場裡買了輛電動車,又買了個新頭盔和擋風被,給自己裹上厚衣服就騎上了路。
山頂就兩戶人家,公路旁斜開了條水泥路通到山頂,越往上路越窄,山裡溫度低,路面結冰,白崔沒繼續往上開,在山腳祠堂旁停下車蓋好雨衣,拎着食物和其他東西慢慢悠悠順着石階小道往上走。
過年期間,這座小山村煥發出難得的熱鬧與生機,以往空蕩的宅子裡多出歡聲笑語來,小道上有被大人帶回來的孩童在三兩結伴玩雪,白崔路過他們,他們就好奇地瞧瞧這個陌生的哥哥。
小一輩們記不住臉,但老些的人是知道白崔的:“白芳家領養的那個小子,也是個可憐見的,白芳去了,他家也隻剩他一個了。”
一個山村都姓白,多半沾親帶故,有老人拄着拐招呼他:“白家小子,回來過年啊。”
“是。”白崔禮貌和老人家交談兩句,客氣拒絕他一塊過年的邀請,繼續向上走。
又是十多分鐘,白崔推開老舊大門,進入老宅。
家裡沒人,其實白崔在哪過年都一樣,回來還得打掃衛生,麻煩的很。但白崔在記憶裡找到了白祖母帶着學到的過年的習俗,自己有空,也不介意回來折騰折騰。
白祖母祖上也是闊過,從這棟老宅也可以看出來,在其他黃泥土房的對比下,這青磚黑瓦顯得格外精神。
不過現在的年輕人大多推了老宅重建了三四層樓的氣派的水泥房子,這磚房就有些不夠看了。
抛開這些不談,要住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白崔找出一條幹淨的毛巾,最先把自己房間的床鋪收拾出來。山上冷又沒有空調,他便多拿出條被子放床上套好被套。
再去收拾吃飯的物什,刷鍋洗碗擦桌擦竈台,一通下來,毛巾髒的不能看,被白崔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系統坐在白崔擦幹淨的木桌的看熱鬧,距離任務結束還有兩天,它顯然大膽不少,還有空調侃白崔:“宿主你每天把自己搞得忙忙碌碌的,是想任務對象了吧。”
許尋燭離開以來,白崔白天不是學習就是搞事業,晚上就啥也不幹,早早上床等着許尋燭打電話過來,然後膩膩歪歪煲一個多小時的電話粥,挂掉電話就洗漱睡覺,規律的很。
“其實你也可以主動打電話過去的嘛,”3131說,“我可以幫你看看任務對象現在在幹什麼,宿主你需要不。”
白崔睨了它一眼:“他現在還在睡覺,你别去看他。”
“哦。”系統無語,飛外邊看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