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粒你别管她,你忘記她以前是怎麼欺負你的。”田瑜勸說着拉文粒坐下。
文粒什麼也沒有說的坐了下來,田瑜小聲地對她說着什麼。
我不關心兩人對話,轉過頭看向崔漾漾,在她柔軟的發絲裡,有一雙膽小的眼睛在看着我,被我發現後快速的躲了起來。
我沒有緣由的動怒,可能把她也吓到了吧。
我從課桌裡拿出筆記本,在空白頁寫上:你不喜歡她們這樣圍着你可以大聲說出來的,不要怕,她們隻是一群欺軟怕硬的人罷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幫你的。”
我擔心崔漾漾理解不了我的語氣,在末尾拙劣的畫上幼時老師教的笑臉,才把本子推到她面前。
收起筆,我拿出催眠的語文書,趴在上面研究起閱讀理解,說實話這方面我不是很擅長,因為懶的琢磨那些語句、故事後面的意義。
如果是崔漾漾的話,我會好好琢磨琢磨的,我想起了她害怕又不得不面對的樣子。
她應該不是第一次面對同學的圍觀、追問,也知道考第一會得到關注,可她瑟瑟發抖的樣子定是不喜歡關注的,明明可以控分考低名次,不讓人注意到她,卻考了個第一名,害怕關注,還是要去考第一去獲得關注。
這難以捉摸的緣由,不禁讓我對崔漾漾又多一份好奇,好奇背後是否隐藏着什麼更有趣的事情,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現在不得而知,不過我會耐心的一層層剝開掩蓋的面紗,探索下去。
我看着語文書,想想算了,先不學了,看點課外書。
正當我沉迷其中,桌前出現一個人。
“下課來辦公室一趟。”
我擡起頭看見了李老師的面孔,不用問我也知道是什麼事情,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剛才那女生告狀了。
“好。”我回答。
等李老師走後,我對捧着手裡的書也沒了興趣,目光投向女生的方向,我詭異地笑了笑,去了辦公室班主任也不會把我怎麼樣,反倒是她,确實要吃點苦頭。
這時候,一隻纖細的手出現在我的視野裡,手的主人輕輕地将筆記本放在桌面,上面寫着:“對不起。”
我轉頭看向崔漾漾,她眼裡含着歉意,這不是我想要的,連忙在本子上寫下:我本來也很煩她們,太過聒噪了,沒有你我也會這樣做的。寫完遞了過去。
似乎崔漾漾還是覺得是她的原因,我本還想解釋,想想還是算了,不管我怎麼解釋,心思敏感的她還是會把罪過攔到頭上。
下課後,我去了辦公室,李老師好言相勸的說了幾句,随後是對我此次考試的誇獎,表示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整個過此沒有一句批評。
這讓我想起在教室的時候也沒見她誇獎崔漾漾,偏偏對我一個倒數第一誇獎起來了,可真是勢利眼啊,難怪當初讓我坐崔漾漾旁邊而不是文粒旁邊。
在我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李老師特地囑咐道:“你這次考試相比入學進步很大,你爸爸肯定會高興的。”
我點點頭,心裡卻嗤之以鼻,我爸才不會因為成績高興。
出了辦公室,我不慌不忙地往教室去,教室還開着燈。
我沿着走廊來到教室,還沒有進門就看見教室唯一的人影——坐在位置上的文粒。
她一見我就站了起來,一臉糾結的看着我,直到我走到位置上,她才磨磨唧唧地開口:“你今天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火?”
我不是很想解釋,跳開話題,看了眼旁邊空着的位置:“怎麼田瑜不在?”
“我讓她先回去了,你是不是還在生她氣?她就是急性子,隻看眼前,我會跟她說的,你别生氣了。”文粒一臉老好人的樣子:“還有我知道你人挺好的,不會随便發脾氣,所以…?”
我對于田瑜絲毫不感興趣也談不上會生氣,但文粒勸和的樣子讓人想笑,有點傻,不…應該是純純的蠢,被人欺負過不長記性就算了,田瑜幫她遠離我,她非要趕着為我辯解,真的蠢透了。
我實在憋不住,低頭捂住嘴“噗”的一聲差點笑出來。
“你怎麼了?”文粒低下頭望着我。
我控制住表情直起身,擺擺手:“天氣有點冷想打噴嚏。”
文粒眨了眨圓圓的眼睛不解的看着我,周圍一片安靜,顯得有些尴尬,換做以前我不會覺得怎麼樣,一走了之就是。
可今天不一樣,我暗忖後,發現她怎麼不算是開胃菜或者說是崔漾漾的代餐,無聊時的樂趣。
隻要我今天解釋了,後面多加道菜也不是不可以。
我假裝歎息的坐了下來,她也跟着坐了下來。
我将崔漾漾怕生的事情告訴了她,那群人不聽勸不願意離開,所以才有了田瑜看到的畫面。
最後我很無奈語氣說:“我覺得我們四個是朋友,我真的沒想到田瑜會這樣,之前她說不搞小團體叫上崔漾漾,如今看來隻是針對我罷了。”
“田瑜沒有啦。”文粒仿佛如夢初醒般感歎:“不過,我隻知道崔漾漾不愛說話,從來不知道這些。”
她不知道也不奇怪,性格開朗、成績好,班上喜歡她的人多了是,怎麼會注意到從不主動的崔漾漾怕生了。
“你現在知道也不晚。”我淡然道。
文粒聽後,像下定某種決心一樣,信誓旦旦道:“我一定會把事情給田瑜說清楚,你也不要生氣了,以後我也會幫助崔漾漾的。”
我不理解她的幫助是什麼意思,隻是讪讪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