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的時候,文粒特别提醒了一遍:“明天早上九點,記得帶吃的和水。”
“知道了知道了。”田瑜說。
崔漾漾則是點點頭。
我拿起書本說:“好,我先走了。”
出了校門,回家的路上司機突然開口道:“今天梁總要回來吃晚飯。”
是嗎,并沒有提前給我發消息,說來也是奇怪,我爸和我有時候真不像親人,對我隻是履行義務一般,每次回來不過是新歡的要求罷了。
新歡總以為他帶着回家見了我,以為地位會更穩些,不知道的是他從來都沒有感情,這個家和我都不重要,怎麼會動搖他的潇灑。
我撇下手機,沉浸入自己遐想的角色裡,欣喜似若幼童要見到心儀之物,手舞足蹈:“真的,太好了,太久沒見到爸爸了,叔叔我們開快點吧。”
“好,梁總肯定也想你了。”
我心中冷笑:他才不會。
從車庫出來,坐電梯到平層,電梯未開,我已然聽見男女之間歡愉的談笑聲。
“叮”電梯門開了,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情緒,先喊道:“爸爸。”
梁義微笑向我介紹旁邊的女人。
“這是爸爸的女朋友辛馨,這是小梁。”
我對着旁邊妩媚性感的女人親切的喊道:“阿姨好。”
女人,揉了揉我的頭發,哄小孩的語氣:“小梁真乖,阿姨給你帶了禮物,讓阿姨放你房間了。”
“謝謝阿姨。”我盡量露出着甜美單純的笑容。
梁義拍了拍我的肩膀:“先回房間吧。”
我明白不想我打攪到他倆,懂事地背着書包返回電梯裡面,往樓上卧室去。
什麼辛馨,猩猩吧,一臉庸脂俗粉樣,沒有半點值得欣賞的地方,梁義每次選的女人都一個樣,毫無特色。
我搖搖頭嘴角嘲諷的笑了。
到了房間,打開門我将書包随手扔在書桌上,打到了立在桌面上的相框,裡面框着是小時候的我和我的父母,我睨了一眼,無所謂。
那個猩猩阿姨送的禮物很小擺放在電腦旁,我拿起看了看,不知道又是什麼破爛玩意,我随手扔在角落裡。
周六,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我趁梁義和大猩猩沒起,趕緊帶上提前溜出門,不想和他們虛與委蛇的交談,浪費我的表情和時間,還不如早點去見崔漾漾。
今天溫度雖然沒有升高太多,但在太陽底下能明顯感覺到熱感,陽光很舒适的照在皮膚上,暖洋洋的。
我提前到了學校門口,正當我疑惑從來早到的崔漾漾今天難道又睡過頭時,文粒挎着包小跑着往這邊來,田瑜背着登山包跟在後面。
文粒喘着粗氣,平複呼吸才說:“崔漾漾,今天早上說有事不來了。”
我第一反應是,崔漾漾怎麼沒告訴我,但想想沒有告訴我的必要,又不是我約的她,我低頭輕笑了聲。
“你吃早飯沒有?”文粒問我。
沒等我回到,後面而來的田瑜接嘴嘲諷道:“這還用問,她都不吃外面的。”
“田瑜,你别這樣說。”文粒看了她一眼。
田瑜輕聲“哼”了一下,揣着手不滿地将眼神瞥了過去。
上次的誤會隻讓田瑜那麼一小段時間有點愧疚心,現在又恢複老樣子了。
平時我不與她計較,今天崔漾漾不在,我偏要和她作對。
田瑜不喜歡我和文粒過多接觸,我偏要。
我忽略掉田瑜中途的插話,朝文粒靠了過去:“出門有點早還沒吃了,你了?”
文粒聽後燦爛地笑露出來,一手挽住了我,一手指向前往做公交的方向:“那正好我們也沒吃,我們去吃那家店怎麼樣?”
突然的挽手,讓我有些不适,但我還是鎮定地說:“好啊。”
說完,我用餘光瞟了眼站在旁邊的田瑜,眉頭微蹙,臉上毫無開心可言。
我暗自思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接着我順着文粒的手臂,牽住了她才從口袋裡拿出的手。
許時感覺到了我手的冰涼,轉頭望我,眼裡是不明所以的狀态。
我笑着用玩笑語氣說:“借你的手暖暖。”
“今天雖然陽光很好,但你該多穿點。”文粒一邊說着,一邊低頭拉着我的手放進了她的衣服口袋裡。
“想着爬山會很熱嘛。”我解釋着,偏頭看向落後一些的田瑜。
現在她已經不是臉上不開心了,眼神都快要射出激光了,惡狠狠地看着我。
我可不是小氣的人,對她微微一笑提醒道:“田瑜,快跟上。”
說罷,我嘴角輕蔑一笑,轉頭看向文粒挎着的小包說:“包這麼小,你有帶食物的和水嘛?沒有的話我帶了挺多的。”
其實那些食物一開始是想着崔漾漾帶的,多帶些類别說不定有她喜歡吃的,現在看來是用不着了。
文粒頭朝後偏了一下:“田瑜背包裡。”
我又看看田瑜,她的背包挺飽滿的,真不知道她為什麼願意為文粒馬首是瞻。
田瑜這時候目光看着我,步伐一下快了很多,從内側道路上擠到文粒旁邊。
“粒粒,我也冷。”
我感覺聽錯了,田瑜像在撒嬌。
我頭探到前一點去看她倆。
文粒:“穿這麼多還冷啊,來吧。”她握住了田瑜的手也伸近了口袋裡。
我們三人并排走在街上,我覺得沒意思了,而且還很傻,前面就到公交站了。
我松開手,揣會自己兜裡走到前面,調谑道:“田瑜這不像你啊,今天格外溫柔。”
“你管我。”田瑜白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