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崔漾漾萬幸的沒有再次暈車,在外面我們吃了當地的特色火鍋才回的酒店。
夜晚來臨,我們三人帶着疲憊早早洗漱躺下了,今晚我睡中間。兩張床合并在一起後不至于人挨着人睡,各自都有一小片屬于自己的空間。
床合并的縫隙,我初睡雖不舒服,将就一下還行,睡久了就會發現有多難受,兩邊床面是斜面沒有緊密貼合留出的中間一個凹陷,躺在上面,後背一整個不舒服。
我玩着手機不得不來回側着睡,再次反向文粒一側時,她在手機後面發出“噗嗤”的一聲笑。
“你笑的好猥瑣,在看什麼?”我問着,頭探了過去。
文粒一下就坐了起來,躲開了,對我亮出手機:“沒有啦,我在笑你。”
“我?我有事好笑的。”我疑惑道。
文粒雙膝做步挪了多來,手臂伸到我後側的拍了拍床:“睡着難受吧。”
“要不要睡過來些。”她向後給我騰出位置來。
能離崔漾漾近一點,這一點小問題我當然能克服,不禁虛僞起來:“我們事先說好的你我一人睡一晚,我不會反悔的。”
“那你睡吧,不舒服随時給你騰位置。”文粒躺下了說。
“梁顔。”軟軟的聲音和後背的觸感是同時傳來的。
我平躺下來,望向崔漾漾的一側。
“我睡中間吧。”她的語言像富有安慰人的魔力,我聽後感覺睡着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沒事,不難受。”我說着附上一個笑。
崔漾漾比我瘦多了,除了臉上的那點肉肉,身上像皮包骨,睡上面肯定更難受。我再看了眼她,她的眼裡都是懇摯,我吸了口氣收回視線,心想算了...我還是...有些不舍。
“漾漾,她半夜肯定會受不了的。”文粒說:“我昨晚都受不了。”
文粒的話我沒放在心上,自顧自的玩起遊戲。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感覺自己背後像有一道快裂開的裂縫在撕裂我的身軀,下面有巨大的吸力在拽着我。
我内心掙紮的想擺脫困境,在主觀意識裡我有往旁邊挪動過,可那種感受依舊死死的纏着我。
在長久的煎熬中,我從睡夢中徹底醒了,接着浴室的光線看向四周,意識徹底清醒後背後的感覺變成了真實的酸痛。
我撐着雙臂坐了起來,靠在床頭緩解身後的不适。
良久,我從枕頭下面拿出手機,看了眼上面的時間。淩晨2點,距離天明時間還早,現在我睡也是睡不着了,不如把未通關的遊戲繼續下去,聲音關掉,屏幕光線調低,打開遊戲。
在遊戲裡,我沉迷其中,時間的運行快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右邊的被子蠕動了幾下,崔漾漾從裡面鑽了出來,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坐起來,奶聲奶氣地說:“睡過來。”
我沒把她當清醒的人,端上手機愣愣地看着她。
崔漾漾揉完眼睛,見我還沒動,往後挪了下,拉着我的睡衣袖口,軟糯糯地說:“睡覺。”
她背着光線,我其實看不清她具體的眼神,但聽着聲音鬼使神差地跟從了袖口的那股力量,躺了過。
我那一瞬間覺得自己像商纣王,即使眼前的人不是妲己。
睡下後崔漾漾不再說話,頭朝向外側。
标間的床,我和她睡在一起就沒有那麼多的空間了,會感覺到對方的存在,那種被窩裡的空氣都彌漫着對方的氣息的存在。
我未再次躺下沒有背後的空隙而感到舒适,也為手臂挨着崔漾漾的溫度感到興奮
我能感受到手指尖上散發的躁動不安,那是腦海裡會出現的不雅幻想帶來的,我不敢窺視下去,怕惹起心底猛獸的狂躁。
我側身過去繼續玩着遊戲,等太困時自然睡着。
早上醒來,我坐起來伸展束縛的肢體,睜開眼時床邊兩側的被子都焉了下去。
目光看向四周,文粒正在整理行李,耳邊傳來水的聲音。
“你怎麼起這麼早。”我問。
文粒把折好的衣服放進行李箱,站起來對我說:“都十點多了。”
“這麼晚了。”我說着在枕頭下摸手機。
文粒這時候走了過來,遞給我手機:“你是不是半夜起來玩手機了,早上起來它在手臂下面了。”
“半夜醒了睡不着。”我拿過手機看了時間,真的十點多了。
“你們怎麼不叫我。”我連忙翻身下床。
“崔漾漾說你昨晚沒睡好,想着等會叫你,你就自己醒了。”文粒蹲在行李箱前,擡頭望向我:“昨晚是不是崔漾漾叫你睡過去的。”
我點點頭。
“我就知道和我一樣。”她說。
我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不過昨天早上兩個睡那麼近的場景再現,秒懂了。
崔漾漾也在半夜叫起過文粒靠近她,真是一視同仁啊,我無奈一笑,拿着洗漱用物前往洗漱間。
進門,就瞧見崔漾漾頂着淩亂的頭發正在刷牙,我騰出一隻手随手揉了幾下她的頭發,對着盥洗台前鏡子裡的她說:“謝謝啊。”
她放慢了手上的動作,側過臉擡頭望我。
崔漾漾平常的眼神裡帶着懵,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失落神情,片刻後消失不見。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以為眼花了。
回程比來時要快,沒有期待時間變短。
到了高鐵站後,文粒爸爸來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