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董看着挺古闆一個人,居然愛玩這種play。”
程栖願拿起桌上的手機,“我幫你查查那女人是誰,看看是誰玩這麼大。”
魏聽藍無奈扶額。
她明明是來找程栖願吐苦水的,怎麼變成八卦前夫新歡了。
不久後,包間門再次被打開。
進來的男人看起來年紀不大,穿着襯衫也能看出漂亮的肌肉線條,挽起的袖子露出小麥色的手臂。
這種長相跟程栖願以前喜歡的類型不太一樣。
他徑直走向程栖願,“怎麼了姐?”
忙于和男伴卿卿我我的程栖願百忙之中擡起頭,“你幫我查個人。”
說罷,她又起身湊到魏聽藍旁邊,“記得嗎?我表弟。”
魏聽藍蹙眉,轉頭迎上男人滿懷期待的眼神。
可惜要讓他失望了:“沒印象。”
“聽藍姐我是商應川!”他急不可耐地自我介紹,試圖喚起她的回憶,“小時候我姐帶着我和你一起玩過,去年你和陸董結婚的時候我也在。”
程栖願聽見他提陸慎之,一口酒嗆在嗓子裡,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用餘光瞟向魏聽藍。
果然,臉色更難看了。
程栖願趕緊打圓場,把商應川安排到好友身旁坐下,“你倆先聊,等等我給你獻歌一曲助助興。”
雖然不太高興他提起陸慎之,但這麼一說,魏聽藍倒是想起來了。
姓商的人不多,既然來過她的婚禮,那應該也是明京有頭有臉的人物。
“越川的少東家?”她問。
“對,是我!”商應川的語調有些雀躍,“沒想到聽藍姐你還記得我。”
魏聽藍挑眉,總算是來了點興趣,“你應該剛畢業吧?”
“你怎麼知道?”他大喜過望,竹筒倒豆子似的主動和她交代近況:“我剛畢業回國不久,在學着接手公司事務。”
她一聽更高興了。
寰興最近正好打算升級生産線,和幾個生産設備商聯系過後,暫時選中了越川的高剪切乳化機。但礙于成本過高,一直沒有正式敲定。
借着商應川這條人脈,說不定能談個滿意的價格,他還能做成一筆生意,妥妥的雙赢。
他現在在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魏聽藍心裡的算盤打得震天響。
直到他話鋒一轉,“聽藍姐,你要查的人是誰?”
魏聽藍的思緒回籠,咬了咬唇遲疑片刻道:“我前夫的新歡。”
“前夫?”商應川瞳孔地震,失聲大喊:“你離婚了?”
她皺眉,“不行嗎?”
“可以可以,離婚好啊。”商應川胡亂點頭,連“聽藍姐”也不叫了,拍拍胸脯跟她保證:
“姐姐你就放心把事情交給我吧,我一定辦好。”
魏聽藍正要說謝謝,坐在包間另一角的程栖願突然起身走到中央,拿起麥克風裝模作樣地清清嗓子:
“今天我們之所以歡聚在這裡,是為了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魏聽藍。”
“我要為她獻歌一曲。”
魏聽藍登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激昂的前奏充斥着整個包間,《回家的誘惑》ost響起。
她扶額,“要不我先走吧。”
“别走啊姐姐!”商應川拉住她,“再玩一會兒吧,晚點我送你回家。”
魏聽藍絕望閉眼,聽程栖願飙完最後一個高音。
站在正中央的女人高高舉起酒杯,“敬!魏聽藍女士!恭喜她成為前夫play的一環。”
她好想逃......
眼瞅着商應川起身去上廁所,魏聽藍借口自己明天要上班,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沖向門口。
暢通無阻地穿過走廊下樓,她一邊跑一邊回頭,生怕商應川會跟上來讓她再坐會兒。
再回頭時,她猛地撞上男人的肩膀。
“抱歉。”
“魏總?”
她揉了揉鼻子,循着聲音擡頭看去,是伏停舟。
他面上帶着一絲玩味,轉頭看向一旁的人,“還真巧。”
陸慎之沒說話,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無比直白,“還好嗎?”
她把頭别到一邊不理他,對伏停舟道:“麻煩讓讓。”
擋住去路的伏停舟卻毫無自知之明,“魏總既然也在,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喝一杯?”
“我叫你讓開你聾了嗎?”明白他是故意找茬,魏聽藍也懶得再和顔悅色。
“姐姐——”
在伏停舟開口之前,商應川從樓上着急忙慌地跑下來,“不是說好我送你嗎?怎麼不等等我。”
“這不是在等嗎?”魏聽藍勉強在他面前維持住笑臉,淡淡掃了面前的兩人一眼。
商應川的視線跟随着她看過去,這才注意到擋路的人是誰。
“陸董。”他不卑不亢地與人問好,随後拉拉魏聽藍的衣角,“走吧姐姐,回家。”
魏聽藍應聲,推開陸慎之揚長而去,在門口等商應川把車開來。
夜裡的風吹得發絲飛舞,她拂了拂額前的碎發,望着停車場的方向。
晚風挾着熟悉的木質香兀地把她卷進懷裡,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後響起: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