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藍天大廈,
“搭——搭——搭——”
鞋跟落地的聲響像精準的節拍器,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一道修長的身影踏入大堂,碎蓋微分短發利落地垂在耳際,手握手機,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手機背殼。
幾個實習生見狀,下意識屏住呼吸,明明那雙眼尾微挑的鳳眸沒看任何人,卻讓整個大堂的氣溫驟降三度。
“叮——”
電梯門開,她邁步而入,指尖按下頂層按鈕,鏡面金屬壁面映出她微抿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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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層辦公區,
“資料都帶齊了?”趙冉冉正帶着團隊疾步走向電梯,“這次去天明無論如何必須把合同......”
拐角處,兩道身影猝不及防地相遇,
趙冉冉猛地刹住腳步,手裡的文件散落一地。
“徐,徐藝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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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H國首爾,
徐藝涵像往常一樣,在晚上八點整踏入夜店,米色的風衣在旋轉門帶起的風中微微擺動,她剛在吧台落座,酒保就已經将加冰的XO推到她手邊,
“晚上好,徐姐,”酒保熱情地打着招呼,
沒人能想到首爾最火的夜店,居然是眼前這位剛二十出頭的華夏女孩開的,
徐藝涵垂眸晃動着琥珀色的酒液,杯壁凝結的水珠順着指尖滑落,她突然開口,“我聽說三星會的人又來收保護費了?”
“是,不過按照您的吩咐....已經....”
吧台後的老陳忍不住多看了老闆一眼,這個來自華夏的年輕女孩表面看着柔弱,手段卻比誰得都狠,連她們附近街區的地頭蛇都禮讓她三分。
見老陳欲言又止,徐藝涵大概也猜到了什麼,“告訴她們,明晚八點,我親自會會她們老大,”她指尖撫過酒杯,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正好新到了一批蘇格蘭威士忌。”
霓虹燈掃過她烏黑的長卷發,在身後牆上投下一片搖曳的影,她安靜喝酒的樣子優雅得像在品茶,可誰都知道,能在這種地方站穩腳跟的女人,絕不會像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淺淺!這可比咱那氣派多了!”
熟悉的鄉音刺穿電子樂,徐藝涵漫不經心地側目,兩個兩個明顯初來乍到的華夏女孩正對着水晶吊燈大呼小叫,說話的那個穿着過時連衣裙,戴着能當兇器的誇張耳環,此刻正蹦跳着去夠迪斯科球。
“噗。”徐藝涵沒忍住輕笑出聲。
比起那人,她那個叫淺淺的同伴倒是安靜許多,白襯衫紮進牛仔褲裡,馬尾辮綁得一絲不苟,在鐳射燈下像個誤入異世界的學生妹,連睫毛投下的陰影都透着格格不入的規整。
可當那人突然轉身——
徐藝涵的酒杯懸在半空。
那雙清澈的杏眼,就像兩顆掉進染缸的玻璃珠,折射出奇異的光斑。
老陳見老闆盯着那個女孩,看入了迷,擦着杯子輕笑,“看樣子應該是附近新轉來的留學生,徐姐要請她們喝一杯嗎?”
徐藝涵将酒杯砸在台面,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好擦你的杯子得了,哪那麼多話,”
老陳被怼了一番後,乖乖地閉上嘴巴,他可見過他這位老闆生氣的模樣,之前有人來找事,老闆二話不說抄起酒瓶砸到那人頭上,又對着那人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像打棉花似的,完全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
有時候,他真懷疑老闆是不是一個機器人,因為在她身上根本看到一點人間溫情,
“美女,喝一杯啊,”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晃着金鍊子擋在兩人面前,說着一口流利卻油膩的H語,
“誰要跟你喝酒,”趙冉冉拉着林漓淺的手就要繞開,“神經病,淺淺我們走,”
男人踉跄着攔住去路,嘴角咧開誇張的弧度,“喔,說我有病?阿西,”他突然抓住趙冉冉手腕,“脾氣挺不小啊,沒關系,歐巴就喜歡你這樣火辣的性格....”
“砰——”
酒瓶爆裂的脆響在音樂間隙格外刺耳。
全場驟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