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循環面前，任格服輸了，跳下車子又去便利店買了礦泉水再次遞她手裡，“兌着喝，喝完再走。”

林墨紅喝的極慢，中間還假裝抹了幾回眼淚，但拖延時間不能讓人看出來于是找些話說。“任格，有件事問你。

“你說。”

“我繼母也就是于鳳和徐氏總裁認識嗎？”

“認識肯定是認識，認識到什麼程度就不清楚了。”任格心不在焉地回答，順手回複着徐媛媛微信。

“怎麼認識的？”

任格這才把目光從手機上挪開。

那段往事還是任格從自家飯桌上聽來的。當年于鳳所在的制藥廠瀕臨倒閉，為了推銷不好賣的中醫類産品，廠長把職工全員派出，研發也充當銷售個個扛指标帶任務，雖怨聲載道但為了留廠謀生，大家也隻能各走各路，通常思路多是選擇中醫館、社區醫療站，隻有于鳳去了三甲醫院住院部，誰想另辟蹊徑竟成了銷售冠軍。那年财務報表顯示徐氏集團在楊柳醫院銷售份額削減20%，仔細調查後發現正是于鳳推銷的産品擠掉他們的份額。

難怪老爸下崗了廠長卻舍不得于鳳走，林墨紅清楚記得老爸因為這事沒少和于鳳吵架吃飛醋，有一次話趕話罵于鳳臭不要臉和廠長那個老不正經有一腿，氣急敗壞地砸了一隻杯子，還把于鳳的腳背劃破了，幸好林墨白不在，隻有林墨紅看見。

林墨紅呆呆吸着奶茶迷惑不解地問：“西醫院怎麼推銷中醫産品？”

“據說義工身份去的。”任格想說跟林墨白現在幹的活差不多，但又覺得說了林墨紅也不懂，就草草解釋了一下，“與西醫治療不沖突的情況下見縫插針幫助術後病人緩解不适，為醫護人員省了不少麻煩，出院前許多病患對産品也建立了信賴。”

“切！”林墨紅撇嘴不屑道，“虛情假意還不是為強買強賣！”

任格斜了她一眼，一腳油門啟動車子。

“哎，沒喝完呐……”

“渴不死行了。”路上再沒理她。

到了胡同口，車子徑直拐入，林墨紅試圖阻攔，“太窄了，進去出不來。”任格咬着嘴唇一言不發，直直将車停到門口毫不拖泥帶水，“看見墨白在家給我個信。”

“不進去嗎？”

“不了。”任格記着于鳳說的。

林墨紅心中竊喜，早知道他不進去，就不在外面磨蹭了。“你等我。”進去不一會兒給任格發來信息，“在家呢。”

“好，明天來給她請兩周病假。”

“麻煩死了，你在學校直接操作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我跑一趟？”

“你是她姐。”說完倒車離去。

林墨紅狠狠地跺着腳發洩情緒，力道十足像是要把地面戳出個洞，心想這一天真夠倒黴的，連連敗陣，輸了氣勢也輸了面子，憤恨地掀開奶茶蓋子仰脖而盡，緩了緩才走進林奕房間，出現在林奕面前時已換上一臉疲态。“爸，叫我回來幹嘛？”

林奕正在等她，“紅紅，快過來看。”

“看什麼？”林墨紅很不耐煩。

推開姐倆的房間，林墨紅愣住了，剛才竟然沒注意，書桌上攤開一台嶄新的筆記本電腦，旁邊豎着幾隻國際大牌包裝袋，正沖着她的Chanel和Gucci格外紮眼，都是公司裡白領麗人炫富的專有名詞。掃了眼睡在床上的林墨白面部安詳明顯睡着了，于是她把林奕推出來壓低聲音問：“給誰的？”

“電腦給她的，其他都是給你的。”

林墨紅這才想起問：“誰給的？”

“于鳳。”第一次說到這個名字，林奕沒有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