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顔堅持要換床,不給換就要跟程商告狀,齊姜明知道程商昏迷了,其實壓根就聽不到許顔說什麼,但他還是妥協了,他打開光腦叫來人去樓下其他病房拖個病床過來,他的下屬大半夜被叫醒聽到這個命令,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等病床拖過來,許顔躺上去,終于覺得舒服了,她這才停止了鬧騰。
她一覺睡到天亮,護士來查房,過了一會兒醫生過來查看程商的各項身體數據,檢查半晌他一臉怪異地看向齊姜和許顔:“你們倆昨晚幹什麼了?”
許顔一臉無辜:“我沒幹什麼,就睡覺啊。”
齊姜問:“怎麼了?是不是他的數據有異常?”
醫生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是有異常……”
齊姜以為不好,他臉色大變,猛地飛撲到程商床邊,眼圈泛紅地說道:“阿商……阿商……”
醫生吓一跳,他忙說道:“齊總,你誤會了,病人的情況似乎在好轉……之前他陷入深度昏迷,大腦波動幾乎為零,但現在儀器顯示他的大腦波動值在上升,這說明病人在逐漸清醒,這是好事啊!”
齊姜剛醞釀好的情緒忽然被打斷,他一時怔在那裡,大悲大喜,似乎隻在瞬息間。
聽到程商在好轉,許顔挺高興,“太好了,謝謝你醫生,那你看看,病人大概要多久才能完全清醒呢?”
醫生說:“這個我沒法确定,你們做家屬的,還是得想辦法盡快讓他完全清醒,我們醫院能力有限,沒有高端醫療艙,等他清醒了你們把他轉移到二級以上的星球,然後轉入醫療艙治療,這樣他很快就能恢複健康了。”
等護士和醫生都離開了,齊姜一臉激動地看向許顔:“許顔,謝謝你!你繼續作,盡快把阿商作醒,知道嗎?”
許顔用一種“一言難盡”地表情看他:“……你說話要有依據,你确定我能把他‘作’醒?”
“你能!你一定能!”齊姜對許顔有絕對的信心,隻要有她在,程商遲早會清醒過來,一定的!
許顔不懂齊姜為什麼會對她這麼有信心,她自己可沒有這樣的信心,“那他要是醒了,你能放我回首都星嗎?”
“為什麼?”齊姜反問,“我聽阿商說,你一直都想回母星發展,怎麼現在回來了,你又要走?”
許顔:“要你管?”
齊姜:“你跟我說話能不能客氣點?你還有身為犯人的自覺嗎?”
“真好笑,你是個綁匪,我還要對你客氣?這是什麼道理?”
“因為你的小命就攥在我手裡!”齊姜威脅道。
“我才不怕,我奉勸你對我客氣點,不然等學長醒來,我一定會在他面前告你一狀!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齊姜再次氣炸,“阿商醒了你要是敢亂講話,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外太空?”
“不好意思,什麼叫亂講話?”許顔奇道,“你好像很害怕被學長知道我是被你綁架過來的,為什麼?”
齊姜面色沉郁,“許顔,你是個聰明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想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我對你的忍耐度是有限的,我勸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正好,那我也告訴你,我對你的忍耐度也是有限的!這麼怕我亂說話,不如趁學長清醒之前趕快送我回首都星,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
齊姜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似乎在心裡衡量利弊,最終他點了點頭:“你要是能讓阿商清醒,我立刻派飛船送你回首都星。”
“要是……他醒不過來了呢?”許顔試探着問道。
齊姜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他要是醒不過來,那我就在生态園找個地方,把你和他一起埋了。”
這人病入膏肓沒得治了。
有了這個認知,許顔懶得和他再争,她得另外想辦法和司定星聯系上才行。
但問題是齊姜從來不讓她獨處,連她上廁所他都不許她關門,昨天晚上睡醒,她踢了齊姜好幾下,都沒見他醒,然後她打算偷偷溜出病房,等走到門口才發現門反鎖了。
沒辦法她隻能又回來繼續踢他,直到把他踢醒。
經過昨天那麼一鬧,她才發現頂樓就隻有這一間病房,她要想逃出去隻能走電梯或者消防通道,除此之外沒有别的逃離路徑。
午餐後許顔小睡了一會兒,醒來後她實在無聊,便跟齊姜提議:“能不能去買個桌遊回來?我們玩桌遊吧?”
齊姜一口回絕:“沒心情。”
許顔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她跑到病床邊說道:“現在,我們大家舉手投票,誰想要玩桌遊?”
她自己率先舉起右手,“許顔一票贊同!”
接着她舉起程商的右手,然後學着程商的聲音說道:“程商一票贊同!”
然後她歡呼道:“兩比一,我們赢了!齊姜,你快點去買吧!”
齊姜無語半晌,最終他還是叫人去買了桌遊回來。
齊姜的下屬買了好幾種桌遊,許顔挑了個名為“誰是兇手”的桌遊,這個遊戲需要五個人參與,“齊姜,你再叫三個人過來,我們一起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