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咚正喝着茶,穿過雲層便看到兩道身影貼得很近,正朝他這走來。
“坐吧,這茶不錯。”
荒和一目連應聲坐下,端起沏好的茶,優雅地品着。
荒直言來意,“這位是風神一目連,之前耗盡神力,我下界前已漸漸恢複,但現在卻在緩慢流失着。”
嘩啦咚意味深長地看了一臉擔憂的荒,示意一目連把手拿出來,“難得你來我這,看來這風神一目連對你相當重要。”
面對嘩啦咚的話,荒無措轉移視線,算是無言地承認。一旁的一目連原本白皙的臉上也是紅霞滿天。
嘩啦咚越探查,眉頭越是緊皺,最後歎了口氣,“他應該是長年累月接觸到了‘堕神散’,在神力充沛時能抵禦,加之你之前一直給他輸送神力算是相安無事。現在他自行修複,力量便薄弱了些,反噬了。”
“堕神散?”一目連感到奇怪,他基本就在一目連山待着,除了逆轉海浪之外也并無其他的危險舉動,從未接觸過危險的東西。
既然是長年接觸的,那便隻有神社周邊了,但是神龍卻并沒有反應。
荒看着一目連疑惑的神色,便向嘩啦咚詢問道,“那我繼續輸送神力能否徹底清除堕神散?”
“小年輕,别緊張,小事情。”嘩啦咚起身,閃身進了巨石,一陣乒乓作響之後拿着一塊漆黑的石頭遞給了荒。
“這是之前根據岐山給我的堕神散研制的‘吸散石’,你每天按時輸入神力,然後讓他佩戴在身上,吸散石會在神力的運轉下吸取他身上的堕神散。”
一目連躬身拜謝,對着荒溫柔地笑了笑,“這下又得麻煩荒大人了。”
“你救了我一命,應該的。”荒雖然面上是這麼說着,但心裡卻實實在在松了口氣,能夠解決便好,不過神力罷了,隻要他安好。
嘩啦咚有趣地看着兩神間的互動,打了個哈欠,“雖有了解決之法,切記不可神力透支,否則前功盡棄。”一目連點點頭。
荒想起這吸散石是岐山所帶回的堕神散研制,又追問道,“那如何分辨堕神散。”
“這吸散石一接觸到便會散發光芒示警,你還是不要遇見得好。”
“為何?”
“這吸散石本質上也就是個容器,你若是接觸太多,它吸收到極限,反而會引火上身。”
荒明白,嘩啦咚這是怕他莽撞,“岐山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我知道,這是他的選擇,你不必在意。近期還是去人間避開上神吧,如今的高天原不太平。”
荒了然點頭,“您也小心。”
“那禦馔津在高天原是否會有危險?我本想帶着她一起下界。”荒踟蹰的原因是高天原神力充沛,更适合禦馔津恢複神力。
“不必,稻荷神象征着希望與豐收,對于人間來說是不可或缺的,上神既然已經與人間建立聯系,他不會再對禦馔津出手。”
荒知道三大神器隻是岐山君與上神之間矛盾的催化劑,即使沒有三大神器下界,岐山與上神終有一戰。千年前他便知道。
既然他将神廟選址在京都,他也會好好護着那三大神器。
畢竟與一目連一起再岐山居翻閱典籍的日子是他神生中少有的溫馨平淡。
“到了人間的時候,多聽聽他所說的。”荒感到奇怪,聽着嘩啦咚的話不由看向了身邊的一目連。他正眯着眼,喝着茶,面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
“知道了。”荒磁性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惱羞成怒。
“既然如此,你們早點離開吧。”嘩啦咚直接将巨石化為石床便躺了上去,不一會便呼呼大睡。
荒見狀便帶着一目連離開,為他解釋,“嘩啦咚是高天原‘智者’,從前參悟天命之時,他教導了我頗多。”
“難怪感覺荒大人與嘩啦咚大人之間的氛圍格外不一樣。”一目連微笑道,“有恩于我,自當銘記于心。”看着荒認真的模樣,一目連心想真不愧是荒大人。
“我們去一趟稻荷神殿加固結界,之後便直接前往下界吧。”一目連點點頭,離開一目連山許久也是時候回去一趟了。
大選之後的京都雖平靜不少,可清雲親王的誕生讓整個平安京的百姓格外熱情,更加殷勤前往神社祭拜,祈求生活的幸福美滿。
“千代他們到哪了?”大巫女停下書寫的筆問道。
“說是今日便能到,來信說孩子一男一女,可愛極了。”執事巫女看着端坐着心裡早已急不可耐的大巫女,知道千代回來,神社早就做好了準備。
“千代的孩子自然是乖巧的,跟那誰可是一點都不像。”執事巫女心中一歎,又來了。難為千代在玉藻前和大巫女之間左右逢源了。
這時天空轟隆作響,烏雲漸漸布滿了整片天空。
看着這突發的景象,大巫女有些惴惴不安,“今日可有舉行什麼祭典?”
“隻是正常的祈雨罷了,怎麼了?”執事巫女看了眼窗外的聲勢浩大,難不成有其他的事情發生,“是否要通知千代他們改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