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陰陽師将兜帽取下,露出的皮膚如枯枝般皲裂,臉上竟是一半如少年般富有彈性,另外一半卻已是垂垂老者,布滿褶皺。
“明明神明選擇的是我,要不是你們跟着木行光從中作梗,我又如何會蹉跎這麼長的時間。一切還是值得的,這不,你們早已神銷魂散,再無法轉世輪回了。”
黑袍陰陽師陰險又張狂大笑,“寶物已有蹤迹,等得到它們,讓那位神明大人再次見到我的忠誠,新的世界終将來臨。”
蘆屋家族原本的庇護陣法,因為太久沒有靈力維持,已經如同虛設,兜帽陰陽師将蘆屋家族翻了個便,卻沒有發現能藏匿東西的陣法,看來蘆屋家保管的那個寶物并不在此處。
神明所賜的信物之間自有感應,先将其餘的找到,剩下的那個自然知道藏在何處。
清風徐來,兜帽陰陽師化為黑煙消散,仿佛從未來過。
在另外一個結界中的蘆屋月鳴正喂着心上人吃飯,忽然溫柔的神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蘆屋淺草好奇問道。
因為剛醒來的時候記憶錯亂,他隻記得沉睡一年前的事情,還好随着身體的恢複,腦海中模糊的記憶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蘆屋淺草原名月間淺草,他不是蘆屋家族的血脈,是上一代家主和家主夫人在外遊曆時候碰見的棄兒。
家主夫人看到月間淺草标志的小臉蛋,還以為是小姑娘,準備給蘆屋月鳴做個童養媳。
家主夫人的美夢結束在為月間淺草洗完澡換上新衣之後,一臉遺憾,“我的小閨女诶,就這麼沒了。”
當時的月間淺草十分害怕被再次丢棄,連忙抱住家主夫人的大·腿,“夫人别把淺草丢了,淺草能幹很多活的。”
還在悲傷的家主夫人瞬間破了功,抱起月間淺草,“這麼可愛的淺草自然得帶回去,跟月鳴當竹馬也是不錯的。”
月間淺草就這樣在蘆屋家族待了下來,即使其他老古闆的族人反對,但家主夫人一錘定音,誰也反駁不得。
蘆屋月鳴起初也并不在意。
直到蘆屋家族中的小孩欺負了月間淺草,這才注意到這家夥。
每次被人欺負都不說,就知道老好人,你好我好大家好。終于一次,他忍不住挺身而出。
“這家夥我罩着,誰也不許動。”
蘆屋月鳴沒想到自己就護了那麼一次,身後就多了個小尾巴,甩也甩不掉。
不過到最後,他甘之若饴。
隻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家主夫人本想着等到成人禮時正式将月間淺草收為義子。
誰想一次外出之後,倆人雙雙失去行蹤,長老也諱莫如深,隻是對蘆屋月鳴的訓練越來越嚴格。
當蘆屋月鳴正式接任家主之位時,也力排衆議将月間淺草寫入了他們這一支,改名為蘆屋淺草。
如今蘆屋家族銷聲匿迹,躲避在此處也是為了保存最後的血脈,長老為了不讓仇人找到蘆屋家族的存在犧牲了。
“不必擔心,似乎有什麼東西跑到家族舊地去了,觸動了結界。”
蘆屋月鳴讓蘆屋淺草在庭院中散步消食,自己往前往家族舊地看看。
“你早點回來。”蘆屋淺草還是有點擔心。
畢竟家族中人醒來的隻有他,乍不見到蘆屋月鳴,心惶惶不安。
“放心,我去去就回。”
通過傳送陣法,蘆屋月鳴到了被燒成廢墟的蘆屋家族祖宅。
他取出家族傳承令牌啟動陣法,原來陣法的虛弱隻是示弱,陣法暗中已将來人的一舉一動都記錄了下來。
“神物?神明?這人跟蘆屋家族到底有何淵源?”蘆屋月鳴想到家族記載中從未有過此人所在。
典籍中也僅僅記載蘆屋家曾經守護的神賜之物乃是土系寶物,此外再無記載。
要不是為了拯救家族,他也不會離開前往京都。
蘆屋家族自古以來的家訓便是避世而居。
“看來得見見老朋友了。”蘆屋月鳴回到蘆屋家族禁地,蘆屋淺草趕忙上前,打量蘆屋月鳴,毫發無傷,送了口氣。
“有什麼發現嗎?”
“有小蟲子去了家族舊地,在找家族的秘寶,那東西已經不在我們手上了。”
“你說的是世代相傳的‘替身之法’?”蘆屋淺草問道。
長老可是叮囑月鳴要好好保存下去,在他人之手,莫非?
蘆屋月鳴用手指點了點蘆屋淺草的額頭,“不是,是另外一件寶物,早在千年前便離開蘆屋家族。放心,我的本事你可是知道了,不會有什麼危險。藏書閣的書上次看到哪,這次接着看,你先過去,我稍後就來。”
蘆屋月鳴将門關上,用契約的符咒開啟陣法,呼叫草間岐,将蘆屋家族舊地中發生的一切告知。
在大江山的草間岐,聽到黑袍陰陽師時,面色一變,“嗯,我見過幾次,這陰陽師背地裡将人類陰陽師武士與妖怪的力量進行結合,不知在幹什麼。那寶物應該就是你所說的祈福之舞世家傳承寶物。”
“從那陰陽師所言,與蘆屋等幾個家族糾葛頗深,我翻閱一番家族典籍,看是否能找到蛛絲馬迹。”說完蘆屋月鳴已切斷了聯系。
“小草,這陰陽師到底什麼來頭,既然知道這麼多的事情。”八坂玉問道。
草間岐沒有立刻作答,“我也不甚清楚,不過最要緊的是先将草薙劍取回來。”
“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