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污濁的黑霧，也就是極陰之力，隻能靠被吞噬的生靈戰勝自己的欲·望，才能真正恢複成最初的極陰之力。”

“這，談何容易。就單單拿人類來說，他們重蹈覆轍多少次，依舊學不會教訓。”

你又何必費盡心思，阿岐的未盡之語草間岐看出。

“陰陽相生相克，極陰之力如此厲害，一定有克制它的方法。我想知道如何獲取極陽之力。”

草間岐試探性問道，他并非想知道極陽之力的下落。

他在賭，極陽之力會是那一線生機。

阿岐頗為驚訝看着心有丘壑的草間岐，眼中閃過一絲的滿意。

果然長進了。

也罷。

“我曾言，失控的極陰之力會毀滅世界，更重要的是世界毀滅之後，極陰之力依舊存在。”

阿岐攤開手，掌心之中是一顆漆黑的珠子，裡面充斥着濃郁的極陰之力，毀天滅地。

草間岐卻注意到阿岐掌心中淡淡的傷痕。

這極陰之力竟然穿透禁锢灼傷他，他不是一宙之主，萬物不傷才是。

“你不是問我極陽之力在何處？”阿岐毫不在意手上的傷痕，讓草間岐湊近看珠子。

漆黑狂暴的珠子内竟然有光亮一閃而過。

莫非？！

“就是你想的那樣，極陽之力就在極陰之力中，它們從未分開過。”

也就是說極陽之力一直被克制着，無法制衡極陰之力。

一定還有辦法。

阿岐接下來的話打破草間岐的幻想，“污染過的極陰之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才能恢複，甚是會失敗，得不償失。”

“是什麼？”草間岐追問道。

“極陰之力隻能吞噬的生靈自己戰勝欲·望，可生靈被吞噬後就消散于天地間，談何戰勝欲·望。所以必須借由外力……”

阿岐罕見停頓，草間岐不禁追問，“借什麼力量？”

“一界之主的獻祭。”阿岐緩緩說出口。

“可這獻祭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開啟，如今的你不行。”

草間岐不在意自己的差距，他想的是，前世的昊天成功了嗎？

若是沒成功也算拖延住了，若是他一定會有後手。

這個後手或許就在門後等着他。

也就是木行光他們所說的存在。

阿岐突然揮袖吹散宮殿中的星圖，星圖褪·去僞裝，取而代之漂浮的是數不勝數的黑色珠子。

一眼望去竟然全包裹着變異後的極陰之力。

一顆珠子代表着一個世界。

這麼多的珠子代表着一樣多的世界已經湮滅。

“你總是倔強，以為竭盡全力乃至奉獻自身就能拯救世界，卻不想值不值得。”

阿岐抽中其中一顆珠子，“與你所想的界主不是沒有，可他們都失敗了。”

“這個世界界主跟你一樣，想着獻祭拯救蒼生。可他又怎能想欲·望若是能輕易克服，那世界便不會毀滅。即使救得了一次，當極陰之力重染污濁，又談何力量去救第二次，第三次……”

“一切皆是徒勞。”

所以阿岐才毀滅世界來以絕後患。

那阿岐手上的傷痕或許是世界毀滅的反噬，畢竟跟着昊天受阿岐多年教導。

一界之主也不能肆意妄為，更何況是一宙之主。

阿岐又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這是導緻他消失的原因之一嗎？

草間岐被阿岐所言震得啞口無言，片刻後又道，“或許他的世界生靈不夠堅定以及其他的原因，可他終究是成功了。我相信他是自願奉獻自己，因為那些生靈是他一點點創造出來的。”

與昊天一共經曆過創世的草間岐感同身受。

不到最後一刻，不應該放棄。

“陰陽相生相克，既然他能成功，就是找到了力量轉換的關鍵。不能全盤否定，即使隻有他一個找到，我也認同他的付出，不會嘲笑他白費一番功夫。”

“我相信他不會是唯一成功的一個，即便沒有，我也會成為他的下一個。”

為了玉玉、鏡子和他熟悉的大家，自己喜歡的世界。

此刻抛開岐山君的利用算計，草間岐正視自己的内心。

他想要世界安穩，能夠平平安安度過。

阿岐氣得直笑，自己一番剖析，他還是這般固執己見。

近身靠近草間岐，四目相對，“既然你這麼認為，就親自體驗，看你出來還會不認為自己是下一個成功的。”

金色的眼眸中漩渦轉動，草間岐雙眼迷離，下一瞬便失去了意識倒下。

阿岐一把摟住他的腰，勾住腿彎抱起，小心放置在變出的床上。

草間岐靜靜沉睡，阿岐溫柔地撫摸着他的臉龐。

“你隻需明白自身要緊，其餘一切皆不值得，包括我……”

“這有這樣你才能真正成為一宙之主。”

——————

經過昊天再三試探，發現那黑霧竟是他創造世界的混沌之力其中的極陰之力。

可又有所不同，所以他分身前往所有的黑霧所在之處，依樣畫葫蘆，将所有有隐患的地方先穩定下來。

海底深淵與那次有異樣的山洞處的黑霧已平定。

昊天正要神行離開，前往歡鳴所在的部落。

身後一道黑影從昊天身後用力劈下，護身符咒随即抵抗，卻一擊而碎。

他閃身躲開，擡眼看去，竟是個全身漆黑的人。

不對，這東西生機全無，法則之力也不能束縛。

一拳打散，下一刻又重新融合在一起，還分裂出另外一個軀體。

每一次的擊打隻會多增加一個軀體，昊天眉頭緊鎖，他必須解決這東西。

一旦暴露，還未穩定的世界就危在旦夕了。

這東西到底是哪來的，他為何毫無知覺？

作為一界之主的他一眼便能看穿世間萬物的過去未來。

他看不穿這東西，除非它不屬于此世界。

忽而，躲閃中昊天，懷裡的那顆還未重新封印的黑色珠子蹦出，再次變成黑霧，四處散開。

這次卷土重來，威力更甚從前。

黑霧所到之處，令昊天都棘手的那東西被一口吞噬殆盡，仿佛剛剛的纏鬥隻是他的錯覺。

霧氣凝結成珠，還人性化打了一個響亮的嗝，乖順回到昊天身邊，湊到臉頰旁親密地蹭了蹭。

“既然解決了，就回去喽。”

昊天閃身離開後，空氣中又彌漫着黑色水珠，一點一滴流入河水之中，悄無聲息。

部落之中的歡鳴感受到符咒破碎，心急如焚，着急得坐立難安，被擔心的家夥卻一臉無辜出現在眼前。

歡鳴快步上前，拉着昊天仔細檢查，不放過一絲一毫。

“符咒破碎了，是遇到什麼難對付的了嗎？”

昊天将此番經曆的都說了出來，歡鳴眉頭緊鎖。

“我會讓族人注意避讓，若有蛛絲馬迹會傳訊于你，屆時就拜托你出手了。”

“盡管交給我吧。”昊天拍拍胸·脯，“那昏迷的人醒過來了嗎？”

“還沒有。”歡鳴低沉道，愁容滿面。

不應該呀。

黑霧不是已祛除了，昊天擡眼看了看部落後的山，又認真看了看昏迷的人，生機還在流失，正流向後山。

“或許緣由就在後山。”

歡鳴聞言決意跟昊天一起前往後山查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