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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轉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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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揚煞有其事地給他遞了一管祛疤凝膠。

“……”路嶼舟垂着眼皮,不鹹不淡地說:“不要。”

細看去,這位帥哥下巴側面有一道不怎麼明顯的擦傷,塗了碘伏,還沒完全結痂。

他最近在夏揚家借住,夏揚的母親經營着間棋牌室,規模不大,來往的客人普遍素質不高,偶爾會有輸紅眼的情況。這種情況一般是他倆出馬,畢竟是人高馬大的青壯小夥子,往外一站就能唬住不少人。

但昨晚出了點狀況。

鬧事的客人喝了幾兩馬尿,渾身腥躁,一進門夏揚就說不好,果不其然,打到一半就掀了牌桌,跟同桌的人打起來。

兩人在攔架的時候出了意外,路嶼舟的臉在牆上剮蹭了一下。

夏揚間歇性耳聾,不由分說地把凝膠塞進他書包側袋,又從塑料袋裡拿出一盒創可貼,“給。”

“家裡不是還有嗎?”

“滿五十減十,湊單買的,反正是消耗品。”

路嶼舟就懶得說了,接過來随手塞進另一側書包口袋。

今天值班的門衛難搞,夏揚摘下書包,把捎帶的米粉往拉鍊裡塞,邊忙活邊說:“對了,你昨晚半夜跑出去幹嘛了?你回來的時候我媽都睡着了,她今早還問我呢。”

“沒幹嘛,拿個快遞。”

“稀罕!快遞站就兩步路,你可去了半小時!”

路嶼舟取出口袋裡的校牌,在手指上纏了幾圈,松垮垮地垂在身側,“寄到家裡了,回去拿的。”

夏揚背頓時笑嘻嘻地說:“我說嘛,都把大黑帶過來了,肯定回了一趟喜鵲巷。咋樣?”

“什麼?”

“你家裡不是住了一個人嗎。”

路嶼舟沉默了幾秒。

嚴格來說,他得叫夏揚一聲表哥。夏揚的母親也就是他姨媽,在他父親去世後成了他的新監護人,靠着一間棋牌室把他們拉扯大了。

盛家最初找上門的時候,是以資助的名義,姨媽文化水平不高,聽不懂那些專業名詞,至今還以為路嶼舟頻繁去盛家,是為了感謝盛董事長的資助之恩。

夏揚看出了些端倪,但路嶼舟不說,他也不問。

直到前段時間路嶼舟莫名其妙搬出了家裡的老宅子,一問,隻說備考物理競賽,來他家蹭飯。夏揚不是個傻的,後來偷偷回去過一趟,聽喜鵲巷的大姨們說,那間老宅子新住進去一個年輕男生。

“……你是百科全書嗎?什麼都要知道。”路嶼舟沒什麼反應。

“謬贊。”夏揚嘿嘿笑着,說:“我好奇啊,他是你誰啊?還為了他從老宅子搬出來……這裡頭鐵定有事。”

路嶼舟:“有針線嗎?”

“幹嘛?”

“把你嘴縫起來。”

夏揚做了個拉拉鍊的手勢,表示自己安分了。

一中主教學樓有兩棟,慎行樓和知行樓,中間以連廊打通,采光很好,大片日光穿梭在樹影間,婆娑地打下亮塊。

盛遇輕松找到了高二年級組辦公室,他的新班主任姓劉,叫劉榕,工位空着,同辦公室的老師說今天有班主任例行會議,劉老師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坐這兒等吧。”說話的女老師給他倒了杯水,指了個空位給他。

盛遇禮貌道謝,就着桌上攤開的數學習題冊打發時間。

看了一會兒,他覺得不妙。

市一中是市區重點中學,名号響亮,盛遇此前就讀于國際中學,成績嘛……不自謙地說一句,還能拿得出手,否則也不會直接被分進重點實驗班。可他一看這習題冊,心裡就咯噔跳了兩下。

難是不難,可顯而易見的,高二實驗班已經把全部高中課程學完了,習題冊上方赫然印着:二輪複習組卷(十六)

二輪,複習,組卷。

還十六。

“怎麼?有壓力?”

他跟塊木闆一樣僵在座位前,細心的女老師立刻留意到他的異樣,端着保溫杯過來笑道:“國際中學和重高側重點不同,有壓力是正常的,慢慢來就好了。”

盛遇幹笑了兩聲。

a市國際中學有個外号,叫留學生搖籃,把孩子送進這所學校的家長多半已經鋪設好留學道路,不走高考,主科目學得也不急,高二就隻上高二的課。

盛遇是個高二學生,目前不高不低,正是高二水平。

他擡起手,把習題冊翻了一頁,這本作業也不知道是誰的,解題步驟省略到了極緻,要不是有分,興許連∵∴都懶得寫,正不正确不知道,但如果一中都是這種水平,盛遇覺得自己可以準備吊車尾了。

女老師看着習題冊,忽然想起什麼,轉頭說:“這次物理競賽該出結果了吧?成績怎麼樣?”

“我剛看過公布欄,一中有一個一等獎。”

“不錯啊,哪班的?”

“還能有誰,一班那小孩呗。”

辦公室的老師們你一言我一語閑談起來,盛遇對他們談論的主人翁絲毫不感興趣,他現在自顧不暇,正琢磨着上哪兒補高三的課呢。

說話間,辦公室門蓦地被人推開,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女老師風風火火闖進來,單手擰開了保溫蓋,“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她牛飲了幾大口水,像塊泡開的海綿一樣整個人活絡過來,掃了兩眼,捕捉到窗邊坐姿端正的男生,“這誰?長得跟漫畫似的,藝術學校來串門啦。”

“嗯,恭喜你。”靠牆的男老師揶揄着接了一句:“你們一班現在的平均顔值,能跟藝術班PK了。”

盛遇适時站起來,朝她鞠躬,幅度不大不小,修剪整齊的頭發剛好在眉上的位置。

“老師好,我是盛遇。”

牆上廣播響了一陣,把一幹偷閑的閱卷老師召喚到隔壁教務樓,偌大一個辦公室眨眼間變得空落,隻剩三兩道影子。

“學校放月假,接下來三天都不用上課。我看你的資料裡有走讀申請,這幾天多來學校附近轉轉吧,熟悉路線。這幾本是年級組推薦書目,學校不發,你們自己買……”空白草稿紙上刷刷列了幾本輔導書,劉榕說着說着忽然一頓,中性筆在紙上留下一個越暈越大的墨點。

劉榕說話跟走路一樣,都有股雷厲風行的勁兒,聽她指導像有雨珠子噼裡啪啦地砸耳膜,盛遇正聽得愣神,忽然雨珠子停了。

他茫然地擡頭,對上新班主任若有所思的眼神。

“你的頭發是哪兒剪的?”新班主任問。

盛遇:“……”

這可真是脫缰跑馬、沒個主題。盛遇還順着她的話想了一陣,所幸劉榕也沒想細問,敲了一下桌面拉回他的思緒,拍闆說:“地址發我,回頭我讓我們班那些小子都去剪,你這發型好看。”

她從業十一年,還是頭一次見到學生頭發剪得這麼标準又這麼好看的,拍張照裱起來就是現成的示例。

這話也就是玩笑,盛遇聽得出來,真這麼幹明天就被舉報拿回扣了。

他隻是笑,不應聲。

高中男生的儀容儀表标準是前不掃眉、旁不遮耳、後不過頸,不留怪發型。一中在這方面管得不嚴,但時不時會有突擊檢查,學校班主任大緻分為兩派,一派叫得過且過,一派叫居安思危。劉榕就屬于後一派。

她剛吐槽完,辦公室門被推開,一個典型就這麼送上門來了。

路嶼舟把疊起來的試卷放到劉榕桌上,眼皮也不擡,扭頭正要走。

劉榕盯着他的劉海,笃一下把筆拍在桌上。

“……”

路嶼舟停住腳步,等老班發話。

盛遇其實不知道進來了誰,他的位置背朝門口,隻能感覺到冷氣流失,有人帶着微微的燥熱站到了自己側邊。

餘光瞥過去,能看到這人清瘦的腕骨,黑色腕表上還搭着一小串檀木珠,皮膚冷白,曬得泛了點粉,垂下來的手指骨節微突,修長均勻。

“這什麼?”劉榕沒好氣地指着他拿過來的東西問。

“提前交的試卷,老王要我帶給你。”

劉榕拿過試卷粗略一翻,果然又是那幾個老熟人,最末一張姓名欄寫着潦草利落的三個大字:路嶼舟。

王老師整理試卷常是按照交卷時間先後,這張壓在最底下,意味着是最先交的。

“我就知道。”她一下被氣笑了,“我就知道有你!說過多少遍不要提前交卷不要提前交卷,這二十幾分鐘坐不住啊?一個個屁股上長虱子、磨着腚往外跑!”

路嶼舟垂着眼皮,特招人恨地說:“題簡單,坐不住。”

正值盛午,窗外蟬鳴不斷,草叢中伏着夏蟲,男生的聲音混在這樣的喧嚣裡,霧蒙蒙的。

盛遇聽着隻覺得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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