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能量能微弱,但是多接觸一點,時間久一點,把異能充滿是遲早的事啊。
次日一早,公主在書房的書桌上看到了今天遞上來的冊子。
——驸馬言‘隻要拉到殿下的手,便是幸福’
——驸馬又言‘此生與公主殿下不離不棄’
——驸馬輾轉反側,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哼唱地小曲,曲調難辨。
——驸馬一夜未眠,哀歎四次,狂笑三次,念殿下九十九次。喝水三次,起夜一次,摸紅果四次。
——驸馬早間入睡,夢中念殿下名諱三次,大笑四次。
——銀一記
“什麼亂七八糟的。”孟謙言看完了,随手揉成一團,丢在了洗淨的硯台上。
不一會兒,她又将那紙團拿了起來,打開,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
确認了,不是她做夢。
“放肆!”孟謙言再次揉了那張紙,順手丢進了火盆裡。
她突然高呼放肆,屋外守着的思蘭本想進去查看,結果想了想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最近放肆二字,已經成了驸馬的專用詞。
殿下既然隻是說了這兩個字,想必是銀一銀二遞上去的冊子惹怒了殿下。
她看得真切,旁人惹得殿下能說出放肆二字的,基本上下一秒就會被處理掉。
唯有驸馬,一而再再而三的得了放肆二字,還是安然無恙。
不管怎麼說,驸馬也是在皇家玉碟上留名的主子了。
她還是悠着點比較好,公主沒有直言要處置驸馬時,她切不可輕舉妄動。
旁的時候可以揣測主子心思,為主子排憂解難,這種時候她似乎沒必要跑出去表現自己。
果然,不一會兒書房裡就沒了動靜。
又過了一會兒,屋檐下的小鳥跟着鳥母親飛走了,殿下也一如往常那般儀态萬千的從書房中出來。
“驸馬今日如何了?”孟謙言面無表情地開口,似乎隻是随口一問。
思蘭趕緊說:“屬下今早就派人去候着了,丫鬟半個時辰前來回過話,雲姑娘去看診過,驸馬有些排斥,但是雲姑娘說若是驸馬不配合,便将她打暈了再看診。驸馬怒不敢言,咬着帕子讓雲姑娘探了脈。”
“直接說結果。”孟謙言臉色冷了幾分,“旁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必多言。本宮是公主,又不是她的老媽子。”
“是。屬下知錯。驸馬無礙。”
“無礙?可能起來走動了?”孟謙言又有些嫌棄她太過簡潔了,重要的信息不說,不重要的細節倒豆子一樣說一通。
思蘭:“需要靜養,不可操勞。畢竟驸馬本身便病弱。”
孟謙言輕點頭,“你派人去好好伺候她,她不喜人近身,你讓下人們也多注意一些。”
孟謙言邊走邊說,她準備去花園裡用餐,現在正是冬天,屋子裡寒冷刺骨,外面倒是有些暖陽曬着,在外面活動會舒服不少。
她也一向喜歡在外面曬太陽早膳。
“殿下,銀三銀四傳了信回來。她們在二皇子那裡發現了一些東西。”
孟謙言停住腳步,面前剛好是開得正好的臘梅,她随口問着:“和驸馬有關?”
“是。”思蘭擡手,跟着的随從侍衛門都走了,丫鬟也都避開,“殿下,二皇子昨日又派人聯系了驸馬。且銀三發現,驸馬在大婚前一日主動去聯系了二皇子。”
“繼續。”孟謙言擡手撥弄那臘梅,花瓣在指尖發顫,“驸馬做了什麼?”
“驸馬大婚前一日主動聯系二皇子,準備與二皇子的人裡應外合,……讓您早日孕育。”
“放肆。”孟謙言指尖力道重了些,漂亮的花朵被她揪了下來。
思蘭:“大婚那日驸馬突然昏了過去,來不及下藥,而後新婚之夜又被銀一直接打倒,沒了裡應外合的行動,外人自然也進不來。”
“呵。便是有裡應外合,本宮的公主府又豈是紙糊的?”
“是。不論如何,驸馬與二皇子的陰謀詭計皆難得逞。”思蘭笑了笑,很快又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欲言又止。
孟謙言睨了她:“有話直說。”
“是。殿下。驸馬此次來公主府之前,二皇子又派人聯系了她。計劃還是和之前一樣,但驸馬拒絕了。不僅如此,還讓那人帶話回去,告訴二皇子,以後也不和他玩了。”
“玩?”孟謙言愣了一下,“驸馬原話?”
“是。驸馬原話。回禀的下人如實禀告,将二皇子氣得暴跳如雷,打了好些人的闆子才消停下來。”
“呵,像是她能說出的話。可知道是為什麼?”孟謙言有些好奇,她得到的消息,當初是顧閑餘得知被聖上賜婚,眼看着前途無望,于是拼死拼活要爬上二皇子那艘大船。
怎麼現在突然反水了?
“銀三銀四還沒有查出來是什麼緣由,讓驸馬與二皇子割席。但據說,是驸馬嫌棄二皇子幕僚太多,每每聚在一起,又吵又……臭。”
“……”孟謙言沉默許久,折了一枝臘梅遞給思蘭,“送去驸馬房裡,本宮賜的。”
臘梅清高孤傲,文人墨客嘗嘗自诩寒梅風雅。
但孟謙言此舉是帶着一絲暗諷的,真正的君子,自然高風亮節堅貞不屈,可驸馬的之前的種種言行舉止,算不上是君子,連一個普通的小人也算不上,最多是個猥瑣的小人。
驸馬剛剛睡醒,就聽到外面通報,公主身邊的主簿思蘭大人來了。
顧閑餘揉了揉眼睛,啞着嗓子說:“進。”
“驸馬。”思蘭進來,先行了一禮,然後讓人将臘梅托了過來,“此乃公主賜下的淩寒臘梅。”
顧閑餘眼睛亮了起來,語氣也活潑多了。
“送我的?”
“正是。”思蘭覺得公主殿下的警告應當是白費了,驸馬好像沒有意識到更深一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