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刺痛了李赫載。

他突然想起剛剛飯桌上姜至說的話，“所以，才以潛水的方式和我分手的嗎？”

姜至心沉下去，“這有什麼區别嗎？反正說了也得不到回應，還不如就這樣自然而然結束。”

“怎麼會沒有區别？”李赫載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這是分手呀，分手的話，當然要明确的說清楚，為什麼？什麼理由？因為什麼原因分手？”

“我沒有說過嗎？以前說過無數遍了吧，再這樣的話就分手，不這樣做的話就徹底結束。但是，”她眼神冰冷看着他，“你聽了嗎？你在意了嗎？”

每一次聯系不上他，每一次忘記和她的約定，她都說過這樣的話，他從來都是當場認錯，而後依舊我行我素。

在他的世界裡，重要的東西永遠很多。

工作，組合，粉絲，甚至是李冬海都比她重要很多。在他心裡，自己仿佛永遠都排不上第一位。

“對不起。”李赫載語氣沉下來。

快分手那段時間，他對她的關心确實不夠。隊長厲特入伍，他臨危受命當任臨時隊長，對内對外壓力都很大，還很不巧的和女歌手卷入花邊新聞，受到雙方粉絲的抵制。

工作生活一團糟，根本沒有心思考慮姜至。

對不起？

姜至有些無語，分手這麼久了，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

“這種話，隻有在對方想聽的時候才有用。”她說着要走，卻被李赫載拉住，“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了嗎？”

他聲音裡有明顯的落寞，眼圈似乎也有點泛紅，姜至不禁鼻頭一酸，可還是忍着。

“嗯，”她甩開李赫載的手，冷冷說，“不在意。”

“你說謊，不在意的話，為什麼會在睡着時叫我的名字？為什麼現在還怨恨我？”

“在怨恨的狀态下分的手，再見面當然會怨恨。”她瞪他，“沒錯，我說謊了，我在意。”

從小一塊長大，又交往了五年，怎麼可能不在意。

分手的那幾年裡，幾乎每天都會想到他，在街上遇到相似的身影也會愣愣的看很久，明節時不敢回家，生怕會遇到他。

“但是，”她話鋒一轉，“這次重新和你見面後，我突然更清楚的認識到，當初和你分手，是無比正确的事。”

姜至看着他，眼神逐漸變冷，“你幾天前問過的吧，要不要和你重新開始？不管你是開玩笑也好，認真的也好，我的答案都隻有一個：不會。”她特意加重這兩個字，“就算是世界毀滅，隻剩下我和你，我也絕對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李赫載抿着嘴，神情漸漸冷了下來，内裡有股熊熊的勝負欲在燃燒。

“不，你一定會重新回到我身邊的。”他低頭靠近姜至，“你知道我的，從小到大，隻要我下定決心，沒什麼什麼事是做不到的。”

上學時，從班級倒數的成績，一個學期内連爬數級，在年級排名中登頂，後來放棄學習，專注出道練習，又成為紅遍亞洲的偶像團體。

重新讓姜至回到他身邊，他也一定能做到。

*****

晚上十一點，tvN電視台綜藝部的辦公區内，仍然燈火通明。但坐在工位上幹活的，卻沒有幾個。

《super TV》節目組，也隻有姜至一個人還趴在電腦前抓耳撓腮。看起來像是在為工作忙碌，實則大部分時間都在發呆。

晚上和李赫載他們吃飯結束，回到辦公室快三個多小時了，文檔裡關于節目的修改意見稿，還是一堆亂碼的狀态。

腦子裡止不住的想李赫載，想他在烤肉店外面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想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呵，死小子，耍什麼帥。”

“你讓我回到你身邊，我就會回到你身邊嗎？開什麼玩笑？”

“等着瞧吧，看誰最後能赢得過誰。哼！”

她自言自語，心亂如麻。

電腦上的kakao軟件突然彈出消息提示，姜至回過神，點開來看，是神話創造的群聊信息。

和工作無關的群聊，她手機上都是開了免打擾的，但電腦上沒有。

這個群是她好幾年之前加的，她常年潛水，基本不發言，隻會看大家聊天。神話組合自從16年發布13輯之後，就很少以組合的形式活動，所以這一兩年來，這個群也不是很活躍。

但今年年初，組合公布了20周年的相關活動後，群裡再次有了活躍的迹象。

為了轉移注意力，姜至打開群聊記錄，一條條的翻看曆史消息。

多是關于神話組合20周年演唱會的消息，還有粉絲們關于演唱會的搞笑應援想法。姜至邊看邊笑，向下翻到最近消息，突然被一條公告驚了一下。

[下周日就是我們永遠的忙内Andy生日了，關于小天使的生日應援，大家有什麼想法，請暢所欲言。]

下周日？？？

等等，下周日不是Andy越她出去約會的日子嗎？

姜至趕忙拿起手機翻看日曆。

下周日，1月21日，果然是他生日......

作為神話18年老粉，組合成員的生日她倒背如流，尤其是Eric和Andy的，記得比她自己的都清楚。

可今年，居然破天荒的忘了。

都是李赫載害的，重新遇到他之後，真是一件順利的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