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她沒好意思說出口，但曲佳甯知道她指什麼。

“沒錯，”她大方承認，“但是被你的連環電話給攪了。”

“......”姜至抿着嘴角，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不知道是......那種情況。”

“所以，你大晚上的，什麼事？”曲佳甯問。

連着打那麼多電話，肯定不是借宿這麼簡單。

“嗯......”姜至嘴巴嘟着裝可愛。

她要是知道，自己隻是因為Andy給她信用卡這事睡不着，攪了她的好事，自己會不會被她砍死呀？

“呵呵，”她心虛的笑了兩聲，轉移了話題，“那啥，我們先上去吧，外面冷死了。”

說完，挎着曲佳甯的胳膊上了樓。

到了家，曲佳甯去衛生間卸妝洗漱。姜至也像在自己家一樣，自然的換上曲佳甯的家居服，躺到了床上。

待曲佳甯洗漱完畢，回到房間，姜至等的已經要昏昏欲睡了。

看她還要敷面膜護膚，塗身體乳，姜至忍不住吐槽，“這都淩晨三點了，現在抓緊時間睡覺比較重要吧。”

“要你管，”她往腿上塗着身體乳，含糊不清的說，“再說了，你來我家，就是來睡覺的嗎？快老實交代你的問題。”

“幹嘛那麼兇，”姜至癟了癟嘴，“怎麼感覺，你好像在審犯人一樣。”

“你可不就是犯人，擾我好事的犯人。”她說着，把床頭開着的台燈，轉到姜至臉上。

姜至被照的下意識擡手擋住臉，“知道了，知道了。”

她盤腿坐起來，将台燈挪正，然後把Andy給她的那張信用卡放在了燈光下。

“男朋友給的。”她說。

曲佳甯拿起那張卡看了看，感慨：“哇哦，黑卡哎，送出去一塊表，收獲一個無限額的卡，你這投入産出比，很劃算呀。”

姜至白了她一眼，曲佳甯不以為然：“幹嘛，我說的不是實話嗎？再說了，”她手指在面膜上打着圈，“這有什麼不好的嗎？幹嘛苦惱。”

“就是......”姜至也說不上來，憋了半天，說了句，“傷自尊。”

曲佳甯白眼看她，不說話。

姜至自知這個理由不太有說服力，心虛看她，“幹嘛？太矯情？”

“嗯，”曲佳甯肯定點頭，“你知道就好。”

“哎，”姜至長歎一聲，仰面躺倒，“怎麼這麼難啊~”

曲佳甯無奈搖頭笑笑，手指繼續打圈揉着面膜：“這有什麼難的，你覺得傷自尊，不用不就好了。”

“不是用不用的問題，是這件事本身。”姜至又歎了口氣。

總覺得，自己沒錢還被男朋友救濟，是件很沒面子且傷自尊的事。

“那，要是李赫載呢？”曲佳甯突然問。

姜至皺眉不解：“什麼？”這個時間，幹嘛提到他？

“要是這卡是李赫載給的，你還會這樣嗎？”

姜至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以前兩人交往時，李赫載确實給過她自己的信用卡。

那時候，SUJU正當紅，他第一次辦信用卡，就把副卡給自己了。

人生中第一次擁有信用卡這個東西，她記得自己當時可開心了。當然，那張卡她一直放在錢包裡當擺設，基本沒用過。

印象中，第一次刷他的卡，是他放自己鴿子的時候。

那時候覺得傷自尊嗎？

嗯......并沒有，反而覺得報複性消費還挺爽。

所以，後來每次李赫載放自己鴿子，或惹自己生氣，她都會刷他的卡報複回去。而且尤其喜歡去“酒館”“夜店”這樣的場合刷卡，因為賬單裡一旦出現這樣的字眼，他的電話會立馬打過來。

“當然不會，”姜至坐起身來，拿着那張卡，一臉憤憤的說，“這要是他的卡，看我不刷爆他。”

“......”曲佳甯一臉無語，“您這區别對待，也太明顯了。”

第二天一早，姜至和曲佳甯在一個咖啡店一起吃早餐時，Andy的電話打了過來。

“醒了嗎？”那邊的聲音依舊溫柔。

“嗯，”姜至應了聲，“正和朋友吃早餐。”

“朋友？哪個朋友？”那邊問。

姜至腦子裡突然蹦出在李赫載家醒來的那次，“是女性朋友，”她忙解釋，“是首爾西部地檢的檢察官，我最好的朋友。”

“嗯~”那邊了然，“朋友的話，叫什麼名字？”

“诶？”姜至不明所以。

這......有必要問那麼清楚嗎？

電話那邊的Andy似乎覺查出姜至的顧慮，無奈一笑：“不是，隻是以後說起來，總不好說你那個檢察官朋友吧，感覺不太禮貌。”

“啊~”姜至反應過來，忙說，“她叫曲佳甯。”

“曲佳甯，”他重複了一遍，“OK，記住了，以後有機會一起吃飯。”

“嗯，好。”她挂了電話。

“怎麼了？男朋友查崗啊？”對面，冷不丁被提到名字的曲佳甯，喝着咖啡問。

“沒，”姜至放下手機，“說是要記住你名字，要不然以後提到，總說‘你那個朋友’‘那個檢察官朋友’不好。”

“嗯~”曲佳甯眉毛一挑，認可的點點頭，“你這個男朋友，還不錯嘛~”

姜至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她男朋友，本來就不錯，比李赫載好多了。

不，是好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