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被惱人的電話攪亂了心緒,整整一天都渾渾噩噩的,牛馬節日的第一天假期就這樣生生被浪費了。
其實也正是因為在意,才會有萬千的煩惱絲。
一直冷處理也不是我為人處事的風格,但經過一夜的輾轉反側仍是不知如何回複是好。明顯不對等的家世、遠隔千裡的距離、南轅北轍的職業規劃……脫離了校園這個大環境,相愛不再是單有愛情就可以了,此刻多希望兩個人中能有一個戀愛腦。
夜半睡夢中不知夢到了什麼,似乎流淚了,清早醒來時眼角如被膠水糊住一樣的不易睜開。
窗外的櫻花開的爛漫,推開窗戶,晨風送來縷縷清甜的花香。
伸個大大的懶腰,輕撫因一日未盡食而頻繁造反的“五髒廟”,“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吃飽才有力氣思考人生。
快速從衣櫃深處翻出塞到裡面就沒穿過的運動服,腳蹬雙星小布鞋,簡單洗漱後素面朝天的外出覓食。
難得的假期,不論是公寓樓還是廠區都難見人影。連時常在門崗外值守的林叔都悠閑的在屋内聽戲,遠遠地擺手打過招呼我就向旁邊早市走去。
公司處于青市西南部,是魯東丘陵區。基本沒啥平路,不是大上坡就是大下坡,沒一會兒就氣喘如牛,當然我覺得不是本身體力的問題,肯定是因為太餓的原因。對,絕不可能是我體力不好。
春末夏初的日光開始發力,可以明顯感受到海風中的暖意。早市離公司步行差不多15分鐘,通常休班的日子都會到這裡買點特色小吃和水果打打牙祭,平時嘛基本在公司食堂解決(免費的當然不能放過)。
7點的早市熙熙攘攘、人頭湧動。靠近外側的蔬菜區一位阿姨正在低頭摘除大頭菜最外面些許不新鮮的包葉,菜攤老闆見怪不怪的微笑;蔬菜區裡側的肉攤老闆正在“磨刀霍霍向豬羊”,在顧客的指指點點中割下新鮮的各色肉類;再往裡走幾步就到了小吃區。
早市的小吃區永遠是最喧鬧的角落—白胖的面團油鍋裡滾過一遭,迅速膨脹、伸長,染上金黃的顔色;形如大餃子的鍋貼在直徑一米的煎鍋中整齊列隊,等待經受菜籽油和澱粉水的洗禮;白胖的鲅魚、墨魚水餃滾水中翻了三回,被巧手的店家盛出放到貼着号碼的碗中;粥攤前的五香茶葉蛋一直在茶香四溢的桶中溫着,老闆為食客舀出一碗碗的玉米面粥、小米粥、八寶粥……為我們展開一副充滿煙火氣息的市井畫卷。
我照常從擁擠的人群中穿過,去往心儀的“徐記煎包”。先在攤前同負責點單的小哥要上三個鮮肉、三個西葫蘆雞蛋的水煎包,再點上一份灑滿新鮮蝦皮的紫菜蛋花湯就齊活了。
今天運氣不太好,攤前沒有空桌,掃視一圈發現一桌隻有兩個帥哥在埋頭享用美食,端上我的餐食嘗試拼桌。
我上前問道:“你好,小哥。方便拼個桌不?”
“方便。”小哥沒有猶豫的回答,麻利兒取過放在馬紮上的背包,擡頭對我說。
“老蔣!”
“文錦!”
我和小哥異口同聲的叫出彼此的名字,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什麼樣的緣分。不用說,旁邊那個肯定是劉明悅同學(畢竟這倆上學時就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我那曾經的绯聞男主角。
“坐。”酷哥劉明悅話不多但是手快,從我手中接過蛋花湯。
我吹了吹燙紅的指尖誠心感謝:“謝謝,今兒人也太多了。虧着看見你們這桌有空位,不然我都忍不住要放地上了。”
蔣浩平:“還是明悅趕眼神兒。”
說完隻見對面的劉明悅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好奇地詢問兩人:“沒想到在這兒遇到,這是研究生發成績了出來玩嗎,考得怎麼樣啊?”
劉明悅:“嗯,出成績了,京大。”說完低頭喝粥,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蔣浩平伸手攬住劉明悅的肩膀,朝我嘚瑟:“咋樣啊,我們哥倆厲害吧。”
劉明悅推開蔣浩平的手:“滾,邊兒去!”
我驚訝地伸出大拇指做誇誇狀:“太厲害了,不愧是學霸,小女佩服佩服!”
我:“那開學是不是也得秋季了?”
蔣浩平:“是呀,這不論文寫的沒靈感了,明悅說可以帶我到他哥公司實習,順便賺點生活費,這不就來了嗎。”
我打趣兩人:“你倆關系可真好,但凡你倆有一人換個性别,我可就得誇你們“郎才女貌天造地設”了。”
劉明悅一雙好看的劍眉深深蹙起,桃花眼嫌棄的掃視了一下蔣浩平。
“别,無福消受。”
“呦,要真有一人要變性,那必然是你呀。你這英俊帥氣穿上女裝也不會違和,絕對迷倒萬千男兒。同意不,文錦”蔣浩平不服的語言背刺劉明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