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7号桌來瓶冰鎮青啤,謝謝。”招手呼喚服務員大哥。
隻見大哥拿起一瓶啤酒,大踏步走來。到了跟前兒,将瓶蓋的一側卡在桌邊,然後用手輕輕一撬,徒手就将瓶蓋開啟。
我不禁沖他比了個超棒的手勢。
“哼,小意思,不夠哥再給你開。”大哥叼着牙簽,傲嬌的回應。
“裝什麼,快來上菜。”門口的烤串師傅如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喊道。
“來了,催什麼催,催命呢。”大哥及拉着鞋不緊不慢的走過去。
“你這一天沒事幹總跟着我想幹啥?”我裝作漫不經心的端起劉明悅面前空着的酒杯,金黃色泛着白色細小泡沫的啤酒沿着傾斜的杯口緩緩流動。
“早晨是我沖動了,我道歉。”劉明悅舉起酒杯,仰脖一口悶。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該對你發無名火,咱們扯平了。”說完我也豪爽的幹了,朝他亮了一下杯底。
“說句真心話,咱倆不合适。不用說我現在還沒和周清堯分手,就是分手了我和你也成不了。你看,現在你馬上去讀研了,我就一本科生;再看你的家庭,你家就你倆兄弟,這老大一公司,你大小也是個富二代,我就一農民的女兒。不管是學識、地位、金錢,一個天一個地這也不般配呀。”
“那你和周清堯就般配了?他馬上就是現役軍官,還是在廣州;他家庭條件難道不比我還好?!”
“我要早知道他家庭這麼好,那我也不能和他好呀,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現在知道也不晚,你們倆成不了,今天我劉明悅就把話撂這兒了!”說完劉明悅哐哐把剩下半瓶酒幹了。
“不是,不成就不成,你把酒給我留點呀,太不講酒德了。”我目瞪口呆的看他喝完。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們倆分手了,能考慮下我嗎?”酒後的冰山酷哥醉眼朦胧,唇紅齒白,奶兇奶兇的。
“算了吧,我和周清堯都成不了,那咱倆之間就不是隔山跨海了,同樣也成不了滴。既然注定得不到好的結果,維持現狀它不香嗎?”面對帥哥變身奶狗,我仍然心硬如鐵。
“我保證我會比周清堯對你好一千倍一萬倍,畢業我就回來,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父母也會百分百支持我的選擇。真的,真的不能考慮考慮我嗎?”帥哥垂淚,要不是我這還有一腦門官司絕對會忍不住投降。
“行不行嗎,求你了?”劉明悅兩手越過桌面精準的抓住我的手腕,靓仔撒嬌,這誰扛得住。
“妹兒,啊。你男朋友喝醉了吧,酒量這淺,不行呀。”服務員大哥在旁邊趁上菜功夫八卦我們。
“誰不行,我行着呢。真的,拾悅,我行着呢,行着呢。”果然男人的尊嚴不可侮辱,哥們兒說着說着就趴那兒去了,就是一直沒松開手。
“喂,大哥,松開手呀,你可别逗我了,就半瓶呀,醒醒、醒醒。”忍不住爆粗口,竟然真醉了。
“呦,真醉了。妹啊,需要哥幫忙把你男朋友叫醒不?”
“哥,我們就朋友,他不是我男朋友,真的。”
“行,我懂。那啥,暧昧、暧昧期是吧,哥明白。”
“嗨,我跟你也說不清。您那個叫醒是怎麼操作?”
“就澆盆水呀,我們老闆經常用這招對付裝睡逃單的,可管用了。我一直沒機會上手,要不要試試?”
“得,您忙去吧,不需要,謝謝。”我千恩萬謝的拜托大哥快走,别别扭扭的拿起手機撥通蔣浩平的電話(手腕掙脫不開),請他趕緊來支援。
“收到,十分鐘到。”蔣浩平接到電話,問明白地址二話不說的就答應來幫忙。
七手八腳的同蔣同學将劉明悅送回去,初夏寒涼的夜風裡累出一身汗。還得應付酒鬼一路的嘟嘟囔囔,沒辦法隻能一疊聲的回答他“好的、好的,你說的都對,都聽你的……”,其實也聽不清他到底在說啥。
這好好的一頓飯,本來想通過美食發洩一下的,不成想被這賴皮攪和了,那點子傷春悲秋都消散在酒鬼的呢喃裡。
看了一眼安靜如雞的手機,歎了一口氣,蒙上被子醞釀睡意。
突然,我驚醒坐起,不是劉明悅怎麼知道我小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