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問題出在哪裏?
不但近藤本人,背後的軍師們都在想着一樣的問題。
這個以退爲進的策略本應是無可挑剔的,但以阿妙現在的反應看來,在她身上完全行不通。
Smile地角落,千茶和土方認真地複着盤,再怎推敲也覺得不該出錯。
「我說,近藤先生最大的錯誤,就是找了兩個戀愛經驗為0的人來教他怎麽談戀愛。」沖田慢條斯理地嚼着剛送來的刺身,一語道出問題的症結所在。
沒有戀愛經驗的人,又怎能給出有用的戀愛建議呢?
二人面面相觑,卻難以反駁。
土方一直不覺得缺乏感情經驗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但被千茶多次打趣後,他也漸漸開始在意起來。
現在被沖田刻意指出這一點,更顯得他為近藤先生出謀劃策是多麽不自量力。
為了捍衛他的尊嚴,還是得反駁一下。
「……少說廢話,我也有跟女孩子約會過。」土方說着,吐出一口煙,神情中帶着幾分對過去的懷緬。
話是這樣說,但此時在他腦海中浮現的,卻是穿着一身蛋黃醬玩偶裝,站在鏡子前練習在句尾加『MAYO~』的自己。
雖然那次并非出于他的意願,最後還以一個極不體面的方式,滑稽地退場……但終究也算是一次約會。
土方的胸有成竹讓千茶有些動搖。
她一直取笑他是個Cherry Boy、遲早會成為魔法師,要是被他發現她在感情方面也是個白紙一張,肯定會被他反過來嘲笑。
于是,她不甘示弱,開始吹噓起來。
「哦……原來隻是約會的程度而已啊,我可是有過兩個前任呢。」
前任未婚夫應該也算是前任吧?雖然沒有正式的文書,但他們都說過要娶她,這樣總該算是前任吧?
「雖說隻是約會,但當時我們也是以交往為前提才出去的。」土方信心滿滿地補充。
對方也許是以交往為前提,但在他看來更像是以勸退對方為前提。
「我和我的前任們當時也是到談婚論嫁的階段了。」千茶說着,眼睛也不眨一下。
嘛…他們畢竟是婚約者嘛,這樣說也沒不妥。
可惡,要是以這種形式比較的話,他可是毫無優勢。
土方察覺到自己在進度上略遜一籌,正思考着該如何超越她的「談婚論嫁」時,他突然意識到當中有些不對勁。
「不可能!」他下意識地反駁道「你才多大?怎麽可能有兩段都談到婚嫁的關係?」
「有什麽不可能的?現在閃婚的人多得很。」千茶說着,挑釁似地挑了挑眉「土方先生該不會是那種覺得一定要談個十年八年才能結婚的老古闆吧?」
被說中的土方嘴角抽動了一下,沉默片刻後才像是妥協般開口。
「至少也得談兩三年戀愛,見過雙方父母,再同居一年,确認能接受對方的生活習慣,才能開始考慮結婚的事吧?」
「土方先生這是在思考自己能退讓到什麽地步嗎?」沖田問。
「不過,我想不會有人那麽沒眼光,想和一個三餐隻吃狗糧的異食癖結婚的,你完全不用擔心。」
他的安慰怎聽都不像是在安慰。
「再吵我就殺了你。」土方吼著沖田,這才注意到另一邊的千茶正半眯着眼睛,意味深長地打量着自己。
「像你這種老古闆竟然會贊成婚前同居……」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淡淡的驚訝。
「說誰是老古闆呢,明明就是你這個人太過輕浮!」
一連串的短信音效從千茶的手機響起,送水果盤來的黑服提醒了一句。她無視了土方再次對她戀愛觀的批評,以及其後的碎碎念,自顧自地從口袋拿出手機看起來。
一打開手機,映入眼簾的就是近藤發來的求助短信。
:你還在嗎
:我應該說些什麽?
:還是我再開一瓶香檳?
:水果盤的抽成怎樣?
千茶悄悄地往他的方向瞄了一眼,
近藤緊張地等着她的回複,并沒注意到旁邊的阿妙一直在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千茶拿起通話設備,湊到嘴邊,特意叮囑「和她說說你最近在做什麽,這次别提起其他女孩子。」
近藤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然後就在軍師們的注視下,說出一句…
「對了,我前段時間向茶茶請教了茶道,要是阿妙小姐你…」
近藤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記重拳打斷了。
「啊啦,近藤先生,你今天喝太多了呢,小心會頭暈的。」
确實,頭會很暈。
阿妙揮完這一拳,才後知後覺自己下手好像重了一點,但她也确實忍不下去。
她最厭惡的,就是那種玩弄女孩子感情的壞男人。
「原來你這陣子忙着學茶道呢,真好呢,有時間培養自己的興趣也不錯和喜、歡、的、人、一、起。」阿妙皮笑肉不笑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