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訓練。”
趙宛鐵了心要留下來,蘇念檸隻好作罷。
下了課,蘇念檸收拾東西起身,聽到門口有不同尋常的嘈雜聲,循聲看去,見陸淮奕赫然站在門邊,從教室出去的同學路過都特意看他兩眼,更有看熱鬧的留在走廊不走,他旁若無人地單手插兜,朝她揮手微笑。
蘇念檸面無表情地将頭轉回去。
刮個漆何至于這麼陰魂不散。
“我去。”趙宛自然也看到了陸淮奕,點評道,“才剛分了手就來堵你,他夠勤快的呀。”
“我們從後門走。”
陸淮奕見蘇念檸走的方向不對,從前門穿過走廊跟到後門。
蘇念檸目不斜視,朝樓梯口方向走。
陸淮奕見趙宛在場,沒先說話,倒是趙宛挖苦他:“喲,陸淮奕,你夠忙的啊,每天不鬧點新聞你不舒坦是嗎?”
陸淮奕當然知道趙宛指的是徐明藝昨晚鬧出來的事。整個鳴海沒幾個人敢這麼跟他說話,趙宛算一個,他也不在意,嗤笑道:“又不是我逼的,不就是分個手,要死要活做什麼?”
“那你呢?”趙宛回嗆他,“你跟檸檸早就分手了,你死乞白賴跟過來幹什麼?”
“我把她車刮了,我得負責吧?”陸淮奕遊刃有餘地笑。
趙宛不知道早上的事,連蒙帶猜一下陸淮奕的意圖,也能八九不離十:“你要真覺得慚愧,直接賠輛新的,少來眼前晃,我們不跟情債沒處理幹淨的人打交道。”
“我可以賠輛新的,現在邀請當事人跟我一起去挑車。”陸淮奕用含笑的眼睛看向蘇念檸。
蘇念檸戴上無線耳機,表示拒絕。
趙宛見狀,了然蘇念檸的态度,再次向陸淮奕出擊:“你快走吧,你這種時候靠過來,别人還以為你跟徐明藝分手跟檸檸有關系,我們不背這個鍋,你自己朝三暮四就别在這演情種。”
這句話不留情面,陸淮奕斂起笑容,眸光變冷。他生得劍眉星目,笑起來的時候顯得多情又浪漫,不笑的時候,嘴角自然向下,薄情又冰冷,威壓很強。
趙宛才不吃他這套,毫不畏懼他的目光,擡起下巴挑釁回去。
趙家和陸家在鳴海的影響力不相伯仲,沒有誰壓誰一頭的說法,所以這兩人從來不互相忌憚,觀念不對就針尖對麥芒。
劍拔弩張之際,樓梯口迎面而上一個女孩,面容憂郁唇色慘白,擡頭看清人時,雙眼瞬間紅了眼眶,眼淚簌簌落下。
不是别人,正是徐明藝。
未語淚先流,三人之間的氣氛被沖破,蘇念檸見趙宛還想落井下石說點什麼,忙拉住她的手,掉頭往另一個方向走。
陸淮奕的目光跟随,被徐明藝帶着哭腔的聲音轉移注意力。
“淮奕……”
後來再發生什麼,蘇念檸不知道,總之陸淮奕沒再剛跟過來。
趙宛一步三回頭,要不是不合适,她非常想拉着蘇念檸回頭看熱鬧。
“你真那麼好奇,回去看看好了。”蘇念檸看趙宛戀戀不舍的樣,無語至極。
“不,我對你金屋藏的嬌興趣更大。”趙宛收回注意力,清咳一聲,“我今天一定要看看那個男人的廬山真面目。”
在舞蹈室一直訓練到中午十二點,吃了午飯之後繼續排練,就在趙宛在舞蹈室角落玩手機玩到快睡着的時候,蘇念檸今天的排練終于告一段落。
回家的路上,蘇念檸忍不住在想,硯舟這一整天都在家裡做什麼?
她沒有在客廳安裝電視,隻放了一台投影機,開機需要輸入密碼,密碼忘了告訴他,他沒手機,沒消遣的書籍讓他打發時間,大門密碼鎖沒有發來開門通知,也就是說,他今天一直待在家裡,難不成睡了一天?
“你打算收留他多久?”坐在副駕上的趙宛在這個時候冒出一句疑問。
“不好說。”畢竟欠她十幾萬,一個月給兩萬,最少也得呆上半年。
“需不需要我找專人幫你調查一下他?”趙宛憂心忡忡,“路邊的野男人不要撿回家,這麼多影視作品都沒讓你吸取教訓啊?”
“不要。”蘇念檸拒絕的很幹脆。
“我找的人肯定專業,你相信我,别說出生地父母學校,就連他穿什麼顔色的底褲都能給他扒了。”趙宛對自己找的人有信心,“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放家裡,你睡得安心啊?”
“不需要。”蘇念檸依舊斬釘截鐵。
趙宛不會懂,蘇念檸喜歡解謎,從小到大她看了很多冒險的探案故事,但驚險隻停留在紙面上,她嘗試過在現實生活中找到一些感興趣的事物,但事物往往太過淺顯和無聊,遊戲還沒開始,她已覺得乏味。
太容易解開的謎底,沒有意思。
趙宛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白她一眼:“得了,我今天先幫你探探底。”
到家,蘇念檸在擰動門把手的時候,莫名其妙心跳快了幾拍,許是趙宛給的壓力太大,竟然在擔心看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畫面。
打開門,她和趙宛都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