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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外憂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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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時月,這都是你的報應。”

“恨我嗎?我隻是把你對我做過的事還給你而已,你對我的恨意也恰如我對你的...很公平,不是嗎?”

冷宮裡的梨花開了,慘白得像雪,落了滿窗,襯得窗邊人也面色如紙,她知道自己就算沒有這杯酒來送,也活不長了。

這些日子裡她提心吊膽着全家人的性命,根本不敢對蕭彧珩有半分不恭。長年生活在古闆嚴苛的宋家,又讓她的性子被磨砺得早不複做小姐時的驕橫。但現在她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即便指着天王老子破口大罵,左右也不過一死。

于是她也能在死前找回些兒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

“蕭彧珩,爬到這個位置,裝得再人模狗樣,你也是最下賤、最肮髒的出身。這一點你改不了,直到入土了、化灰了,你也是把賤骨頭...咳、咳咳!”

她看着蕭彧珩那張恒古無瀾的臉漸漸染上愠色,就知道自己的話戳中他的痛處了。果然,蕭彧珩這一輩子最在意的,還是他的出身。

其實到了今天這個境地,蕭時月反而不在乎什麼身份地位、嫡庶有别了。看他們這對虛假的兄妹不就能明白嗎?低賤不為人看好的外室子都能官至宰輔,而她這個将門嫡女卻淪落到家破人亡。可見出身沒什麼屁用,誰也決定不了自己的結局。

蕭時月笑起來,但出身這種東西,偏偏擁有的人不屑一顧,沒有的人介懷一生,即便如今她與蕭彧珩身份調轉,他依舊會因為早已淪為階下囚的她輕飄飄一句羞辱而憤怒,多有趣啊。

打翻的酒壺濺濕了蕭彧珩轉身離去時的衣角,她看着那一地聖上賜她死亡的毒酒,耗盡全力地大笑起來,直到咳出了血,咳到心肝脾肺都要撕碎般——

然後蕭時月醒了。

她猛然從床榻上坐起,摸到手邊繡樣精緻面料柔軟的錦被,才反映過來剛剛隻是夢。

她又夢到前世的事了,這幾日她時常做夢,導緻她都沒什麼真實感,分不清夢境現實。

蕭時月平複了一會心情。

死前的她被仇恨蒙蔽了所有理智,更不會去細想蕭彧珩為什麼會成長為那般狠辣的人,但重生回來的這幾日她用旁觀的視角重新審視他的處境,漸漸意識到蕭彧珩這麼恨蕭家人、這麼恨她,實在是事出有因。

她肯定還是恨蕭彧珩,哪怕回到兒時,蕭彧珩還沒有做出殘害全家人的事,但他給予過的傷害對她來說都是實打實的。

不過如今她也不是前世莽撞的自己了,從前的蕭時月荒唐又糊塗,做下了不少錯事不說,還心高氣傲不會留有餘地。既然老天能給她重來的機會,她必須要好好籌謀一番,制定一個詳細而周密的計劃...

“小姐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屋外的絨香聽到聲音,直接開門進了屋,見蕭時月臉色發白,身上的寝衣都被汗洇濕了,忙拿了帕子給她擦拭。

“哎呀,身下的褥子都有些濕了,小姐這是夢到什麼了?快下來洗把臉,奴婢給小姐把被褥換下來。”

有了身邊的人跟自己對話,蕭時月的心緒才緩和下來,頓時覺得周身都汗涔涔地十分憋悶。

“先不急這個,把窗戶打開我透透氣,再倒杯水來吧。”

蕭時月有氣無力地靠在床頭,被褥确實有些潮,衣服粘在身上也不舒服。不過窗戶打開被風這麼一吹,倒是清醒了許多。

窗外不遠處的連廊下,做活的丫頭休息間的閑話也傳了進來。

“小姐自從掉湖裡以後就變得不太正常,别是留下陰影了吧?聽說她每日睡覺都會驚悸夢魇,大夫說是憂思過度,老夫人讓開了藥都看不好。”

蕭時月聽得還算清楚,說這話的是絨枝。

緊接着又聽她歎了口氣,“可我瞧着不像,五小姐才多大年紀啊,前幾日還非要我爬樹給她抓鳥呢,哪裡像是會憂思過度的?”

絨枝與絨香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是當年大夫人從人伢子手裡買下來的,覺得一對雙子姐妹瞧着喜慶,便給了蕭時月。兩個丫頭幾乎是和蕭時月一起長大的,卻着實和她不算親近。

身邊的絨香顯然比絨枝更沉穩些,站在窗前聽到絨枝正議論小姐,趕忙又去關窗戶,賠笑道:“外頭風大,還是把窗子閉了吧。”

蕭時月笑了笑,這小丫頭以為自己是聾的嗎?

“不用關上,虛掩着,我也好聽聽編排我什麼呢。”

絨香變了臉色,見自家小姐素白着一張臉,嘴角雖勾着,眼裡卻沒什麼笑意,頓時心頭一緊。

外頭,和絨枝閑聊的一個灑掃的小丫頭伶牙俐齒道:

“你竟然還操心起咱們這位小祖宗來了?她三天兩頭病着不好嗎?沒得力氣作踐我們這些下人。若是還同往常似的生龍活虎,何止讓你爬樹抓鳥啊,讓你下河摸魚你也得去!”

蕭時月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小丫頭話說的也沒錯。自己兒時對絨香絨枝的确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時常突發奇想提出些難為人的花樣,等到她們千辛萬苦給自己尋來,又不想要丢在一旁了。

那鳥便是如此,她隻覺得可愛便非要絨枝去抓。難為絨枝爬樹劃破了手,又摔了屁股,好不容易捉住一隻拿鳥籠關了送給她,養了幾天她卻覺得鳥叫太吵,随手打開籠門任由它飛走了。

蕭時月還記得這件事,絨枝不喜自己也是應該的。

沒想到,窗外的絨枝小小地歎了口氣道:“話雖如此,但到底小姐是咱們的主子,哪裡有盼着自己主子不好的?”

見絨枝不順着自己的話說,灑掃的小丫頭氣不打一處來,憤憤道:“我才不呢,我巴不得她一輩子病得爬不起來才好!”

絨香猛地把窗戶關上,隔絕了窗外的聲音,轉身跪在了蕭時月的床前。

蕭時月見她紅了眼眶,反應如此之大,歎氣道:“說這話的也不是你妹妹,我不會拿她怎麼樣的。”

絨香帶着哭腔道:“小姐,絨枝她就是孩子心性,跟誰都會多說兩句,她對小姐絕對沒有壞心啊!”

絨香和絨枝跟她的時間最長,蕭時月自然清楚她們的心性。上一世出嫁後她獨自面對人口複雜的宋家人,明槍暗箭應接不暇,絨枝為她而死。這其中雖然有蕭時月沒有能力自保的緣故,但絨枝這個愛亂嚼舌根的毛病也占了很大部分的原因。

蕭時月道:“把她們兩個叫進來。”

絨香猶豫了一下,把妹妹連同那個灑掃的小丫頭喊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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