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張照片，不敢太親密的。”在一個歌唱節目裡，程沐汐和另一位歌手一起合作了這首歌曲。每一句都像密密麻麻的雨點，打在程沐汐千瘡百孔的心上。這張live照片，清晰的記錄了莫堅溫情的眼神，流連在程沐汐的臉上才緩緩看向鏡頭。

青澀，柔軟，藏了好久的愛意，被程沐汐弄丢了。

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夜幕漸漸攏了下來，遊人逐漸散去，遊樂場五彩斑斓的燈光一盞一盞熄滅，這場旖旎的童話仿佛宣告結束。

兩人沿着軌迹下山，尋着車站原路返回。路燈拉長兩人的影子，一高一低，誰也沒有說話。

“照片傳給你。”太過于安靜的氛圍，不是愛情的萌芽，就是感情的扼殺。美夢也是需要好的結局，對吧？所以莫堅開口說道。

“好。”

“你剛才，為什麼擺那個姿勢呀。”有點老套的把莫堅框在了四方形中。

“我想讓你拍下我拍下你的樣子。”因為我也想留住此刻。

莫堅呼吸一滞，回答的太過暧昧，讓她腦子又陷入混沌。這就是直女嗎？話語裡撩着，行為上拒絕着。為什麼不能跟機器一樣給一個直白的信号，為什麼不能跟駕駛飛機一樣有一個标準手冊。這種猜心的題，莫堅做不來，她怕猜錯了，就回不去了。

“Tibidabo。”

程沐汐擡了擡眼皮，對上莫堅的眼神，她不明白怎麼莫堅回答的是這個地名。

“Tibidabo。”路燈下的莫堅眼裡閃着堅定的光，鄭重的重複了一遍。

程沐汐不解，莫堅眼神柔和了下來，“我想讓你記住這個地方。”

“謝謝你安排今天的旅程，我很開心。”

“開心就好。”

也許是分别的情緒渲染着憂傷，回去的小火車上，兩人也沒有說話。

莫堅拿出口袋裡的耳機，反複擦拭，遞給程沐汐。

“聽歌嗎？”

“好。”

“大歌星不要嫌棄我的歌單哈，都是一些流行音樂，你可以聽聽閉眼休息。”

“又揶揄我。”程沐汐用眼神剜了莫堅一眼，合上了眼睛，但是這次沒有靠在莫堅的肩膀上。

手指在屏幕上移動，莫堅點開了《園遊會》。

支着下巴看着窗外，莫堅寫滿心事的臉映在車窗上，被看穿的喜歡得不到回應，或許就有答案了。聽聽歌吧，車到站了，旅途就結束了。

莫堅的歌單也很有意思，一首《園遊會》結束接着一首《普通朋友》，一首《普通朋友》結束接着一首《沖動》。以至于程沐汐想看莫堅是不是故意這麼放歌的時候，看到莫堅抿着雙唇閉眼靠着座椅的側臉。

“很感激，這城市擁擠的交通，

讓你我，還能多相處幾分鐘。”

歌曲剛開始沒兩句，莫堅抿着的嘴巴就開始輕輕顫抖。

到了副歌部分，程沐汐竟看到莫堅眼角有淚！

“忍不住想要吻你的沖動，

不确定我的執着能讓你感動

我隻能相信自己感受不怕失落

關于你的一切我想要比誰都懂。”

她是在強忍着不舍嗎？歎出不可察覺的一口氣，程沐汐又閉上了雙眼。

程沐汐不明白莫堅有多麼喜歡她，這個二十二歲的女孩子，把想追程沐汐，想得到程沐汐的野心統統收起來，化作了一句，把我的一切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