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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六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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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顧相以不猶豫,跟旁邊的擦鞋小攤上借了一把剪刀,把牽連着他的愛人結從中間剪斷。

鎖住兩個人中間的繩子失去了含義、故事和名字,變成了簡單、甚至有點麻煩的裝飾品垂落在顧相以的小腿處,隻留給秦绯說一個手環。

這一切,秦绯說看不到,他的眼睛裡面隻有顧相以,騎着車跟随在覃響的自行車後面,迎面而來的風把一切都弄亂了。發絲、衣服、身體、自行車、花海、味道……都亂不了他的眼睛,沒有一絲動搖。

直到顧相以頭頂的花環受不住這陣兒大風,飄散的花瓣在空中形成了一條柔滑芳香的渠道時,秦绯說才找不準了方向,一味地跟随,差點越了世界,被顧相以沒有安頓好的長長的紅繩迎面打上來,勸回了世界内。

秦绯說伸出一隻手,淺淺地抓住,怕紅繩在自行車的行駛過程中添亂導緻危險。在停下來的時候,自覺地将愛人結重新綁在手腕上,跟在顧相以的身後。

彩虹島的花海望不到頭,占地面積大到想要盡快地浏覽完畢,需要使用到自行車。還未進去,就能看到花海中有很多輛自行車穿行。他們想要消食,把共享單車停到特定位置後,走進花海。

顧相以的精力能分給身後的秦绯說一點,定是感覺到了什麼,如果不是影響過于明顯,他舍不得轉身,更舍不得盯着秦绯說……手腕上的愛人結。

他不在意剪斷的愛人結歸于原位,不理解的是都在步行看花,唯獨秦绯說要推着自行車。這個呆子是真的不明白對自己做了什麼嗎?知不知道手腕一旦發力,就會一頓一頓地禁锢住自己,讓其難走。

顧相以走到他的身邊,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這是很好的解決辦法,剛好自己也累了,身子趴下,胳膊放在鞍座上,繼續看覃響。

“會長累嗎?我來推吧?”覃響趁着朋友們在玩遊戲,落後到顧相以的左邊,見趴在車上打算扭頭的人兒,摸摸他的頭阻止了他這個危險的動作,身體也随之靠近自行車。

“不累,他很輕。”

“是啊,骨頭上面就是皮,一點肉都沒有,看着讓人心疼,不知道以前受了多少罪。”覃響昨晚接收到了秦绯說發過來的傷口照片,他身上傷口多的跟蓮藕似的。

“沒有的。”顧相以沒敢看覃響,垂下的眼睑掩蓋住淚的出現,讓一行清淚悄無聲息地在他們視角的盲區内滑落,被衣服吞沒。

眼淚隻是控制不了的生理反應,心裡浮上來的幸福有多少,讓一個從未感受過幸福的人來說,他談不上來,就連想描繪幸福這兩個字,都找不到參照物,能說出口的隻有實話。

“我沒有受罪,家裡人對我都很好。”

“一切原因都歸咎于我。”

顧相以不知道想要自殺的原因,許是性格使然、又或許是原因太多了、攪混了,這些看不到的、摸不到的、找不出來的,卻困了他七年之久。

“你知道我的家住在哪裡了,隻要我在家,随時都可以來我家做客,我爸媽見到你肯定也會喜歡你。”

“喜歡我?”顧相以不确定。

“是啊,不信的話,下一次來我家。”

覃響很忙,落下這句話就被他的朋友們叫走了,他似乎是每一個人的主心骨,每一個人都在尋他,好像晴天裡必尋的太陽方位,見到就會滿足與安心。

顧相以無從得知爸爸以前的性格是如此得好,如此地讓人移不開眼睛,他知道得少之又少。

顧家的傭人們不會談論雇主,隻知悶頭做事,偶爾聽到的傳聞隻有一次,也隻有那一次,是在葬禮上,又認識了爸爸和父親。

那時的爸爸,被人稱作顧夫人,極少人知道他是男兒身,都把他當成女士看待,談論着顧夫人留在他們心目中的印象。溫婉居家、落落大方,眉眸之間總有十分情,雖贈人九分、留已一分,卻還是略微涼薄了些。

即使她結婚了,仍有不少人給她遞名片,縱使得罪顧家、傾家蕩産也想與這位顧夫人染上一點點的關系。外界的聲音落在顧相以的心中刺耳得慌,他這雙眼睛看到的是獨家視角的真相。

那是怎樣的覃響?

被打到毫無還手之力?還是由着父親洩憤?

是情人爬到頭頂作威作福?還是屈辱地接受着身體的指點?

溫婉居家?

相似嗎?

顧相以看到過殘忍的真相,聽到過爸爸父親相愛的可笑的言論,如今身在過去,真實的每一幕告訴他,世界給他造了一個相似的謠言,又造了一個不相似的謊言,反倒丢失了真實。

眉眸間總有十分情,但總顯得涼薄?

形容的是覃響嗎?

“唔……”

顧相以的腰間傳來拽力,直接被拽地起飛了,幾乎是撲到了秦绯說的懷裡,似是覺得身體碰撞的接觸不太尊重,秦绯說橫立起胳膊在中間,将兩個人相隔開。

秦绯說沒撤力、沒撤腳緩沖力道,所釋放的力量沒有顧忌到什麼,這讓撞到他胳膊、牽連到胸膛的顧相以疼地皺眉。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身體比豆腐嫩、比紙薄,不堪一擊。

好過疼痛早已如影随形,用着痛楚過後早已經家常便飯的平靜情緒朝後撤一步腳,與眼前的人拉開距離,以前受到的尊敬讓他沒有過這樣子的情緒,導緻連警告都是輕飄飄的,“别碰我。”沒有說具體,他自己估計都不知道這句話怎麼來的。

好像是要問一個解釋的,又不理解這個呆子為什麼總在思考的時候打斷自己,他古裡古怪的性格讓這些問題都得不到結果。第一次接觸就碰上了這麼一個“複雜?”“有病?”“變态?”還是什麼的人,顧相以的腦子都快亂了。

第一次接觸人的人往往都是試驗品,話直想直出,不會上秤看幾斤幾兩,更不會體諒到對方的所有,是莽撞撞到真實的話。世界之大,恰恰秦绯說是顧相以的第一個試驗品,當的一點都不稱職,可謂是兩個新世界的盲目試探。

秦绯說見人走了,扶起自行車跟上去,人走得慢、慢,人走得快、快,彎曲、直線……直到慢慢拉長的影子停留。

覃響說:“你們就在這裡等我們吧。”

花海繞了多半畝,他們要去入口騎自行車,秦绯說的身邊有自行車,不用多走冤枉路,顧相以被曬到快化的樣子最适合休息了。

顧相以點頭,坐在椅子上休息,前方依舊是花海,數量多的讓風都有了形狀,美麗的景色讓耳邊不落“咔擦”“咔擦”“咔擦”的聲音,一排的遊客照相,與花海互為背景闆。

顧相以在的位置總是安靜的,座位右端邊邊角的秦绯說安靜、愛人結也靜靜地躺着,偶爾有暖風侵襲,也是沖着令人享受來的。

碎花長裙入眼,顧相以仰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頭戴着遮陽帽,紮着雙馬尾,笑容俏皮又有點羞澀的女孩,臉頰绯紅卻不忸怩,大膽開口,“我能将貼紙送你嗎?”

顧相以沒見過除了顧家傭人之外的女子,面對她們時忘記了自己是什麼樣子,但記得她們的模樣,她們與自己的相處方式。雖然兩者的身份不同,性别卻是一樣的,現在的顧相以和以前的顧相以隻隔了一天的時間,性格不會有任何變動,一如既往地接受。

女孩征求同意了,心跳聲如雷,剛才在拍照的時候還敢看少年,現在到達跟前不敢看了,從手腕上挑選着貼紙,撕下一張獨角獸的貼紙,手裡面跟加注了一個又一個的鉛球似的,重地擡不起來。

時間漫長,哪能用在這裡。

女孩緊張的什麼什麼都離家出走,直到聽到一聲自行車鈴,轉頭,看到迎着陽光騎車而來笑得比花還要吸引人的少年,如找到救星般跟他打招呼,“覃響。”

“好巧,你也來彩虹島玩啊。”覃響一隻腿撐着自行車,身子前傾地跟她說話,撲面而來的不僅僅有快要遺忘的暮色,還有儲存的朝氣,“梅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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