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六月,報名學車的學生慢慢增多,偌大的訓練場也多了許多不同類型的美人。
因此,每天白皎都會特地在訓練場溜達一圈,而後才去練車,權當練車前的精神動力。
江權對此表示不屑,“這裡面的人,誰有小舅高,誰比他帥?就算比他高,那有比他帥嗎?”
當然,他一定會多補充一句:“我長得也不錯啊,你天天看我們就行了。”
最後還拿出手機照一照自己,十分不理解地問:“你那天怎麼就光誇了小舅,我呢,忘了說我也有點帥?”
和單細胞生物沒法處在一個頻道。
白皎閉言不語,轉身去練車。
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白皎已經可以勉勉強強倒車入庫。
雖然進庫的時候,車身離庫線兩側的邊距很微妙,有被機器掃到壓線的風險,但偶爾幾次運氣好,也能标準入庫。
她剛練了一把,就這麼非常、極度巧。
但又無比不幸地被王教練旁觀全程,他皺着眉恨鐵不成鋼,“白皎啊,你倒庫怎麼老是右邊大,左邊小,還會壓線啊。”
白皎:“我哪知道啊,總不能是我人歪?”
“人徐既明和你同時學的,人就練得很好,左邊都自己琢磨出來了。”
“那是他個子高,視野好。”
王教練:“歪理,照你這麼說個子矮的人别考駕照得了。”
他琢磨着這個壓線問題必須要解決,示意白皎把後備箱打開,他在裡面翻出兩個墊子,一薄一厚,詢問她:“你在座椅上墊個墊子看看,你要哪個?”
白皎指了指那個略薄的,但王教練卻遞給她那個厚厚的墊子,美名其曰怕她低估自己個頭。
她撅起屁股,把墊子塞在下面,動來動去不斷調整墊子的擺放位置,直到整個臀部都被墊子軟軟地包裹着,頭也快頂到了車頂,稍許聳聳肩,然後費力把座位拖到最前,讓腳能踩到離合。
啟動前小聲嘀咕道:“沒想到,我一米五幾的個子,向來感覺正正好好,不高不低,最後在學車的時候竟然受到沉重打擊。”
身後的江權問:“你一五幾。”
白皎:“九。”
他一臉不信,質疑:“撐死一五五。”
“屁,老子就一五九。”
兩人就身高問題胡扯半天,坐在副駕駛上的徐既明插嘴:“一五七吧,剛好到我胸前。”
白皎側身瞪了他一眼,“穿鞋一五九,怎麼了?”
正式練習時,因屁股下加個墊子,視野範圍确實寬了許多。
她練了一上午,重新琢磨着倒庫的車感,有幾次倒庫竟沒壓線,白皎自我感覺倒得挺好。
徐既明他們左邊倒庫不用刻意練就已經很熟練了,白皎看見後一時手癢,也想嘗試一下。
“你不行吧。”江權說。
“怎麼可能不行。”白皎挂好一檔,輕踩離合讓車慢慢出庫,待眼前的一條直線消失後,她默數三秒:1,2,3。
然後向左轉動方向盤,打一圈半。
見前面幾步車倒得還行,她暫時停下車,搓搓手,攢點好運,轉過頭激動且忐忑地和江權講話:“我們打個賭,我感覺這把穩進庫,我第六感超級強。”
江權興緻勃勃地放下手機,和她商量賭注,“咱賭什麼?”
白皎想了想,說:“賭三天早飯?”
“行。”
賭注設好,開啟賭局。
白皎小心地踩着離合,大氣不敢出,生怕一哆嗦離合踩到底,讓車熄火。
車慢慢往後挪了一段距離後,她又緊張兮兮地打着方向盤。
突然,“砰”一聲。
聲音很大,驚得白皎沒控制住腳下的力度,車猛地熄火停下,她全然沒有心思重新點火,就隻擔心壓到什麼不該壓的東西。
她顫着心,和徐既明江權兩人一同伸長脖子,探頭看一看車下發生了什麼事。
總感覺這聲音不太妙。
教練也聽到了爆炸聲,一臉嚴肅地快步地從屋裡出來。
車上的三人在小心探看後,發現巨大聲響是瓶子受壓擠爆發出的,都不由地松了一口氣。
還好隻是瓶子。
剛剛白皎打方向盤時沒注意角度,車輪直接壓在了庫線位置的純淨水瓶上。
白皎捂着心髒,感歎:“不會被罵,不會被罵!”
江權:“沒爆沒爆,吓死我了。”
徐既明也小聲嘀咕:“幸虧幸虧。”
教練走到車前,将車檢查了下,見車沒事,臉色才稍微好些,又騰出功夫看白皎練車的成果。
此刻的四輪車中兩個輪子隻有停在庫裡,另一半像是脫軌的車廂,明晃晃地在軌道外,他剛緩和的表情又瞬間變色,“白皎,你長本事了?右邊倒庫還沒學會就練左邊了?”
白皎不服,大聲反駁:“我右邊倒庫會了,幾把都很好。”
“屁,就你那倒庫,别禍害車了,你就給我專門練右邊,等十次隻有兩次出現錯誤才給我練左邊倒庫!”
然後,也不再回休息室,就站在一邊看白皎倒庫,順便出言諷刺兩句,瀉瀉火。
上午練車結束,白皎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離開前想起來剛剛的賭局,和他們兌現承諾,“我剛輸了,後面三天我請你們吃早飯。”
江權一時頗不好意思,“這樣真的好嗎?”
“不好嗎?你們覺得不好意思就...”
“行,那就這麼定了,三天早飯。”江權立即打斷她即将出口的話,“明天不吃早飯就等着你送了啊。”
*
一大清早,白皎特地繞道去學校高中部那邊買早飯,然後提着三份照燒雞腿味的餡餅去駕校。
她一進門就徑直走向廁所旁,将早飯分給徐既明和江權。
江權拿到早飯,沒多想,也不在乎般直接站在廁所門口撕開包裝袋。
“就在這吃?”徐既明拿着早飯,杵在原地梗塞,隻要後跨一小步,他整個身子就進了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