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買冰棒了。”周姨回。
等白皎買好後,站在車前,才看見江權,但她的冰棒買少了。
沒辦法,她将袋裡的冰棒分了分,又将最後一根遞給了徐既明。
徐既明:“你的呢?”
“沒買。”
他又将冰棒塞給白皎,“這次我不吃,你欠着,以後補上。”
欠着?
這詞聽着有點刺耳,白皎擡眼掃了他一下,拿過冰棒,轉身離開。
“不是...”徐既明意識到這話表達得不太對,抿嘴跟上解釋,“不是...不是,我不吃,你吃,我想要你以後...”
一段不短的路程,白皎硬生生地縮短了一半時間,到了小賣部,她挑了根綠豆沙,從兜裡掏出兩塊錢丢在冰櫃上,又硬塞到徐既明的手裡,“不欠了啊。”
然後,越過他,向後院走去。
“你怎麼了?”
徐既明拉了下白皎的手臂,低頭垂眸看她。
漆黑的眸子裡翻湧着各種莫名的情緒。
“我...”白皎咬着唇,不知道怎麼去表述自己的心情,是陡然發現事實後,自作多情的難堪,還是依舊控制不住心動的郁悶,以及得知他心裡的人是誰後,心底隐隐的自卑?
還有......
繁亂複雜的心思,她自己都辨不清,擾得她一時耐不住性子,莫名地耍脾氣。
其實,他也很無辜,遭受了她的壞情緒。
但,他也不無辜,為什麼心裡有人,還去招惹她?
總是有的沒的做出一些意味不明的舉動,讓她難以自抑的心動,以及自作了多情。
“沒事,我身體不舒服。”白皎長睫斂下情緒。
“很難受嗎?”
“還行。”白皎說,“我們去練車吧。”
說完,她先擡步向後院走去,徐既明跟上。
兩人都一聲不吭。
白皎和周姨在一旁乘涼,看着遠處兩個人的坡道練習。
許是她的視線過于明顯,徐既明察覺到,在坡頂上,探出腦袋和她揮手,眉眼彎了彎,嘴角噙着笑,陽光傾灑下來讓他的臉上蒙上一層朦胧的光暈。
白皎不由地心漏了一拍,旋即隐隐感到苦澀,她移開視線,背着人,腳踢着牆,和周姨講話。
“诶,小徐和我們打招呼了。”周姨向他們擺了擺手。
“嗯...”她悶悶回道。
心思早就不在練車上了,白皎索性收拾東西回家,和周姨說了聲拜拜,便離開。
等遠處的徐既明見她的身影正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不免有些着急,卻因前後都有許多車在排隊練坡道,處在坡頂的他不能抛下車追上去,隻能按了兩下喇叭,催促前一輛車。
車快速下坡,停下時還發出一陣短促的急刹車聲,他立馬下車追到前院,見人不在,又騎着她的電瓶車去往門口。
最後又灰溜溜地騎回駕校,問周姨她怎麼回去那麼早。
周姨:“她說她不舒服先回去了。”
*
晚上,白皎受到了徐既明的微信,讓她下樓一趟,可剛洗完澡、頭發還沒吹的她着實不太方便見人,就拒絕了。
對面的他并沒多說什麼,後續的回複也沒有。
心底不免多了些失落,白皎點開他的頭像,看了眼信息背景,又很快劃開退出。
“咚咚咚。”
“誰啊。”白媽正好在客廳看電視,聽見敲門聲,起身找了會鞋,而後半拖着鞋去開門。
等她開門後,卻發現門外沒有人,隻有一袋挂在把手上的東西。
她提進來,大喊:“白皎,你大晚上又買什麼東西了啊?”
白皎納悶,她沒買呀。
剛打開房間的門,她就和白媽遇上,白媽一股腦将東西塞到她手上,喋喋不休:“下次少買點,吃那麼多不嫌上火啊?”
白皎:......
說完,她就出門,順手幫白皎關了門。
白皎打開塑料袋,翻看裡面的東西,紅糖姜茶、枸杞玫瑰紅棗茶、新疆和田大棗、樂事黃瓜味薯片、奧利奧夾心小餅幹、上好佳蝦片,以及一袋日用衛生巾。
又從袋底翻出一張像是随手撕下的紙,上面說:“晚上别受涼,早點休息,明天就不難受了。徐。”
徐。
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做些讓人誤會的舉動。
白皎拿出手機先給徐既明發了個謝謝的表情包,接着給韓沁發了句:“海王太會了,撩得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快要守不住自己的盔甲,想不管不顧地沉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