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坐副駕駛嗎?”白皎納悶,“你打算坐後頭教?”
徐既明微滞,習慣成自然,他面帶尴尬,摸摸鼻子下了車。
*
蔣路練了一次坡道就掌握住了技巧,等教練過來看時,他在坡道上的定點很成功。
“哎呀,我突然想起來忘教你坡道定點了。”王教練話是這麼說,但面上卻沒有愧疚的模樣,“看樣子小徐已經教了你。”
像是坐久屁股酸疼般,出來晃悠一圈學員練習的成果,他伸展過身體又很快回到休息室。
白皎也趁此機會練了幾次坡道,待車下坡時,因車轱辘順着坡痕歪了一點方向,車頭偏離了坡軌,快要撞上坡道護欄。
見狀,徐既明先一步作出反應,左手扶在她的椅背上,傾身右手扣住方向盤,調整方向。
頃刻間,白皎的周身隻剩下他的氣息,似有似無地感受到身後那顆快蹦出的心髒失序頻率。
她也愈加感到燥熱。
車平穩沿着坡軌向下,徐既明很快松手,空氣也在片刻後快速流通。
旁邊強烈至極的存在感驟然撤退至零點,近乎沒有。
回過神,不由地松了一口氣,白皎餘光側瞄了他一眼,而後強迫自己專心坡道練習。
練了一下午,白皎總算學會S彎曲線行使,坡道定點也鞏固了技巧練習,她和徐既明慢吞吞挪去前院,而江權則已在車庫門口等着,見到他們的身影立馬嚷嚷讓他們快點收拾東西,等會要去吃飯看電影。
和往常一樣,白皎掏出鑰匙給徐既明,而後坐在車後,等徐既明跨上車啟動。
不用多言,兩人動作默契十足。
江權瞪大雙眼,問:“不是,我坐哪?”
這問題一出,車上兩人齊轉頭看向他,白皎頓了頓,指着前面:“要不你蹲這?”
?
江權難以置信,走過去扯她,說個子最矮的人應該蹲前面。
兩人拉拉扯扯,誰也不願蹲前面,顯然忘了一個事實,就算他們有人願意蹲前面,但是路上的交警也不是擺設,攔下他們是必然,還需罰款教育。
白皎禁不住江權的力氣,在即将被扯下、臨摔倒的瞬間摟上了前面人的腰,腦子卻尚未反應,一系列動作像是自然而然,她單手摟着,空出的一隻手拍打着拉扯她的江權,“這是我的車,憑啥我享受不到好的待遇!”
拉扯中,她摟得越來越緊,緊貼他精瘦的腰腹。
姜涵從另一邊過來,就見一輛不大的電瓶車被幾人搶得搖搖晃晃,“你們這?”
“江權沒車。”白皎說。
“那坐我的車吧。”姜涵也不扭捏,江權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小幾歲的弟弟。
江權一聽,連忙松手,整頓下衣容就小跑過去,而白皎甩了甩被扯得生疼的胳膊,然後轉過頭,忽地目光鎖死在自己那條不知羞恥的胳膊上,度秒如年,額頭的汗水沿着臉頰滑落至脖間,異樣情緒升起。
她讪讪抽回胳膊,順帶理了理他T恤上多出的幾條褶皺,又假裝一切從沒發生過,側身沖江權大聲喊:“我們去哪啊?”
聲音多了些一聽就能察覺到的慌亂。
欲蓋彌彰。
徐既明挺直的背一下卸下來,卻不打算揭過這事,最近她似乎不太對勁,像是在躲着他。
他轉過頭來,“摟一下不給錢,你白嫖?”
白皎瞪大了眼睛,“我白嫖?我是那種人嗎?多少錢,支付寶還是微信?”
徐既明噗嗤笑了出來,将她淩亂的落發别至耳後,不再多言,但白皎不知道怎麼回事,像是被較真怪附了身,不依不饒,“說呀,我正經人,摸你一下要多少錢?”
“一塊錢。”
“那你真便宜,誰都能摸,你身上這層皮可不保了。”
“隻有姓白,名皎的人便宜摸,其他人的價格加十個零。”
白皎嘴上說着不稀罕,手上卻已經拿出手機,準備給他轉個十塊八塊,趁機把他全身摸了個遍。
既然得不到他的人,摸着他的身子過過瘾,也不是不行。
她剛打開微信的界面,手機卻被人從上面那走,他說:“你别轉啊,今天免費摸,不收錢。”
“不行,我不愛占人便宜。”白皎踩着腳撐,支起身子半站起來,想要奪回手機,而徐既明伸直手臂側仰避開。
兩人一奪一躲中,距離不自覺拉近,不知覺中白皎就和徐既明平視着,思緒陡然被面前的黑眸吸走,緊張且恍惚。
鼻翼的溫熱氣息纏繞在一起。
兩人都忽地愣住,停下動作,一動不動。
“喂,你們不走啊?”江權沖他們大喊。
飄忽的思緒猛地從心悸忘神中扯回,白皎先一步坐下,手機也不要了,隻急促呼吸以圖鎮靜。
徐既明還回手機,又從包裡掏出幾顆糖,“你坐後面無聊,先吃着,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味,就帶了上次你給我的糖。”
又回身擰着車把手加速緩緩跟着江權後面。
白皎攤開手心,看着上面的糖果。
一顆曾經她用它的糖紙疊過千紙鶴,剩下幾顆都是她随手遞給他吃的小零嘴。
為什麼?
他究竟在想什麼?
是天生高情商性格使然,還是對她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