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淙玉放下手機,看着已經吹好頭發的陳苦夏,心底了然,“陳苦夏,你實話和我說,這是不是有你的一份力?”
他愣了下,但也沒有藏着掖着,爽快點頭,“其實經紀人先前問過我,但我覺着你看到應該會開心,所以也就沒管了。”
至于謝綏——
在這方面,他不重要。
宿淙玉心裡一軟,溫熱的發絲耷拉在耳側,男人溫熱寬大的手掌似乎仍然覆在頭頂,他紅着臉,小聲道謝:“謝謝你,陳苦夏。”
陳苦夏放在吹風機,踏步走至他身側,彎着眼撩撥道:“真要謝我?”
宿淙玉有些茫然,但仍點了點頭。
“那今晚一起睡,好不好?”
“……”
下一秒,陳苦夏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宿淙玉伸出的手。
“又打我?”
“那不一起睡,給我唱曲兒聽好不好?”
宿淙玉瞬間松下了另一側試圖擡起的手,在陳苦夏炙熱的視線下,羞赧着點了點頭。
“陳苦夏。”
他喊住正準備關上浴室門洗澡的陳苦夏,與他對上了眼。
“你真的很像渣男。”
“還是隻撩不負責的那種。”
陳苦夏懶散地倚靠在浴室門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脫得隻剩下一件黑色老頭背心,寬松的運動褲也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腰口的位置上。
古銅色的皮膚,緊實的肌肉,精瘦的公狗腰,顯眼的腹肌,垂着眼,嘴角旁挂着笑,活脫脫像一隻開屏的雄孔雀。
宿淙玉閉上了眼深吸了口氣,迅速将濕毛巾扔到他懷裡,不想去看他。
可那道滾燙的視線仍不着寸縷地落在他身上。甚至,他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
下一秒,溫熱的氣息撲在宿淙玉的耳畔,令他身體一僵。
原本應該在洗澡的陳苦夏,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側,他們隻之間的距離近到,但凡宿淙玉回頭幾厘米,就能碰上他溫軟的唇。
因此,宿淙玉一動也不敢動。
“宿小貓,我冤枉。”
宿小貓,是宿淙玉的粉絲給他取的昵稱,從陳苦夏口中說出來,倒真感覺怪怪的。
倒像是在...
調情。
“陳苦夏!快去洗澡!”
直到浴室的水聲響起,宿淙玉才敢大口喘着氣。
陳苦夏真是——
太讨厭了。
宿淙玉想着。
但手上動作卻絲毫不拖沓,默默将音綜上發布的陳苦夏的官宣海報保存了下來。
條然,他瞥見床頭櫃上陳苦夏的手機響了。
他上前剛拿起,鈴聲卻停了。
是經紀人打來的,想必是溝通下樂隊的事情。
隻是,在看到陳苦夏鎖屏壁紙時,宿淙玉喉嚨幹澀了幾分。
是他拍海報時彈奏的照片。
看樣子,是背着他偷偷拍的。
後來宿淙玉問過陳苦夏,為什麼不用官方的。
他說:“因為這樣來看,我們的關系就很特别。”
就很像...
情侶。
陳苦夏是個喜歡口嗨的人。
所以,他實話都不敢說出口。
比如他喜歡宿淙玉,是想和他當戀人的喜歡。
比如他想問宿淙玉,喜不喜歡男生,願不願意接受現在連房租都交不起的糟糕的他。
願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他隻敢一點一點試探,一點一點揭開問題的答案。
就像在挑選水果時,生怕挑到了發黴的那一個。
在沒有上帝視角下的時候,我們都是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