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不報。”希爾薩特直起身,坐到了邊琊身旁,柔軟的大床凹下去了些。
“這些罪不足以讓你出馬。”邊琊道。
希爾薩特漫不經心:“我沒有親自審判他們的罪行,我的副官去了。”
所以他真的是沖着自己來的?邊琊抽了抽嘴角。
仗着自己失去記憶,邊琊惡向膽邊生。
現在室内隻有他和希爾薩特,邊琊一狠心,跨坐在希爾薩特的腿上,用雙手掐住了希爾薩特的脖頸。
也不知道是什麼讓他腦子一抽做出了這種舉動,在封閉的房間裡襲擊最高行政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邊琊用力掐住并且俯身前傾,試圖将人按倒在床上。
希爾薩特紋絲不動。
邊琊尴尬,不信邪,再用力!
依舊紋絲不動。
“咳咳。”邊琊虛假的咳嗽兩聲,心虛的撒開手移開目光,他也就沒看見希爾薩特眼底淺淺泛起的笑意。
“那個,聽我解釋。”邊琊假裝無事發生的坐回之前的位置。
希爾薩特并沒有指責他,他懷念的摸了摸脖子,說道:“有什麼事情直接和我說就行了。”
邊琊也不繞彎子,他道:“我要去見阿貝利和岚内爾。”
希爾薩特抿了抿唇,說道:“……可以。”
——
飛行器;審訊室内。
阿貝利被看守在門邊,岚内爾則是被束縛在黑色的拘束椅上,她的腦袋上布滿冷汗,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邊琊隔着巨大的透明單向玻璃,兩隻手掌貼在玻璃上,靜靜注視着裡面的場景。
邊琊:“你們到底對岚内爾奶奶做了什麼?”
巨大的疑問出現在邊琊的心中,特别是看着岚内爾發白的臉色的時候,邊琊更加感到心寒,剛剛對希爾薩特樹立起的好感瞬間消失殆盡,本以為他是個溫和的行政官,但從事實看來壓根不是這樣,也是,這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真正的最高行政官,誇張的來說甚至這顆星球上都沒有人能夠忤逆他。
憋悶和隐約的憤怒一直纏繞在胸膛中,令邊琊喘不過氣。
希爾薩特收回伸出想要安撫的手,他平淡的注視着邊琊。
他的思緒罕見的飛出身體回到了從前的記憶裡。
失憶的邊琊比以前更加讨他喜歡,但為什麼他後悔了呢,後悔親手将那瓶會令人失去記憶的藥劑遞給他,後悔親眼看着他将藥劑喝下然後離開。
可能很早之前,他就被這個愛憎分明的人類所吸引。
所以再也不願放他離開。
……
“她不是岚内爾。”希爾薩特沒有波瀾的放下一道驚雷。
“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麼嗎?”
“她為什麼要收留你一個陌生人,從你沒有畸變的外貌上來看,你有很大可能是一位強大的亞族,就算你失去記憶,你也可以自己生存,她為什麼要收留你,給你吃的,給你喝的,為你找到一份工作,她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一連串的話語砸到了邊琊的頭上,他怔愣的注視着這位行政官。
邊琊呐呐道:“為什麼不能是她好心呢?”
邊琊又聽到希爾薩特的哼笑聲了。
隻聽得他說:“如果你在中心區,那麼遇上這樣的亞族還有可能,但你在邊緣區遇到了她,甚至她收留你是在你的任務失敗以後。”
邊琊不敢去想象真相,當然,他也完全想不到真相究竟是什麼。
希爾薩特接着說:“你知道從淺草的藥用效果是什麼嗎?”
邊琊搖了搖頭。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就算以前知道,現在也已經忘了,他不是什麼都能記起來一點的,除了有關希爾薩特的記憶格外深刻。
“從淺草,又名靈草,這是邊緣區對它的稱呼,因為草中含有一種微弱的穩定精神的力量,吃下去後,能夠暫時穩定住自己的精神狀态,可以克制住身體的畸變,邊緣區的亞族奉它為神草,不過……”
邊琊道:“不過什麼?”
“它擁有極大的副作用,如果沒能在這段時間内穩定自己,下場就是當場變成覺醒者。”
又是覺醒者,覺醒者究竟是什麼?
邊琊心裡想着,也問出來了。
希爾薩特深深看了他一樣,沒想到他連這個都不記得了,他解釋道:“亞族天生就有一種能力,你可以将它當成想象力,隻不過這個想象力是可以使用的,我們稱之為‘流’。每位亞族一出生就被下了暗示,所以當他們使用‘流’的力量時,不會失序。”
“失序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思維是可操控的,但很難完全被操控,特别是潛意識,當一位亞族控制不住自己所思所想的時候。”希爾薩特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