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薩特歎了口氣,他将邊琊帶回了飛行器上的房間裡。
沉悶的空氣在二人之間流動,邊琊呆站在原地,被抓住了,該怎麼辦,被救了,欠了人情,更難離開了。
或許就這樣待在希爾薩特身邊也沒事?
邊琊沮喪的想着。
潛意識叫嚣着不可以,這是他拼盡全力得來的機會,不能就這樣放棄。
希爾薩特一步步向邊琊逼近,邊琊不住的後退,最後他的小腿撞到了床沿,一不小心他就跌坐在了柔軟的床上。
“就這麼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希爾薩特冷淡的聲音響起在邊琊的耳畔。
他一個錯身從邊琊的身旁略過,伸出手将旁邊的床頭櫃打開了。
裡面是一個醫藥箱。
邊琊不知該作何反應。
希爾薩特道:“你受傷了,沒感覺嗎?”
邊琊摸了摸自己,沒感覺哪裡疼痛或者流血。
希爾薩特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他的腹部:“這裡。”
邊琊撩開衣擺,發現上面确實有淤青,不大不小的一塊,也不知道希爾薩特怎麼發現的。
他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手放下就要将衣擺固定回原處。
希爾薩特攔住他的動作,輕聲道:“别動,我給你上點藥。”
“這麼點小傷,就不必……”
冰涼的觸感打斷了邊琊的話,希爾薩特已經将雪白的藥膏塗抹在他的腰腹上。
細微的癢感讓他一個激靈,希爾薩特的手直接按住他的腰将他按住,不讓他亂動。
他的手法好熟練,似乎在很久以前就經常為他這麼幹了,加之床頭櫃裡的醫藥箱,一個猜想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邊琊問道:“以前,我們也經常受傷嗎?”
希爾薩特低着頭專心的為他上藥,他下意識道:“嗯。”
邊琊又問:“其實我也能用流,對嗎?”
這下希爾薩特陷入了沉默,他沒有回答。
希爾薩特手下的動作不停,打着圈兒将藥膏抹勻。
塗完後,他幫邊琊把衣服拉好。
“别多想了。”希爾薩特站直身體,居高臨下的道,“就這樣陪在我身邊吧。”
邊琊抿了抿唇。
腦海中的想法盤旋了一圈又一圈,最終他還是大着膽子說了:“放我走吧,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我不想這樣待在你身邊。”
希爾薩特放下搭在門把手上的手,他‘呵’了一聲。
邊琊看不懂他是在自嘲還是……
“你果然一點都沒變。”希爾薩特說道。
邊琊:“?是嗎。”
門忽然發出咔哒的聲音,希爾薩特将邊琊的卧室門反鎖了。
很不妙,邊琊不自在的想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為什麼這麼一副表情看着我,我就這麼可怕?”
邊琊心想,最高行政官,我憑什麼不怕呢?
希爾薩特的聲音忽然軟了下來,他說:“别再用這表情看我了。”
邊琊怔愣住。
希爾薩特道:“從前你也是這樣,雖然不會把表情放在明面上,但心底應該也是怕我的吧,但我隻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隻是……這樣嗎?
希爾薩特說:“我每天都要忙很多事情,我無法時刻的關注到你,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你每分每秒都待在我的身邊,這樣我就能好好保護你。就算有人想要對你下手,也必須經過我這一關。”
“在牆外的時候,你不是已經注意到了麼,你的身上有常人沒有的東西,所有人都想得到你。”
邊琊要被說服了。
可是……究竟有哪裡不對勁。
邊琊:“你在說謊。”
這次輪到希爾薩特怔住了。
“為什麼這麼說,我哪裡露出了破綻?”
邊琊搖了搖頭道:“哪兒都沒有,隻因你是蘭斯星的最高行政官。”
“你是絕對理性的代表,我的潛意識告訴我,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希爾薩特罕見的釋然一笑,他說:“你還是那麼敏銳,不過有些内容我也沒有說謊。”
“你說的不錯,作為最高行政官,我無時無刻都需要保持着絕對理性。”
“但我也是真的不希望你離開我,我這輩子,做過的最不理智的事情就這幾件,每一件都和你有關,邊琊,你知道嗎,你真的很不一般。”
邊琊沉默,邊琊感到莫名的憤怒,邊琊想也許是因為希爾薩特輕飄飄的語氣和那惱人的高高在上的态度。
邊琊:“放我走。你沒有權利将我扣留在這裡。”
希爾薩特的垂着眼,再次擡頭的時候情緒已經恢複正常,他的眼神冰冷,又是那個大家心目中的最高行政官了。
“我有。”
邊琊的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