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琊向着房間内走去,客廳中央還挂着一副戰艦戰略部署雷達,聯了網,能夠顯示出燈塔周圍的所有軍艦和飛行器。
拉曼忙站起身,匆匆從身前的書桌上拿了瓶黑色的裝在菱形玻璃瓶裡的藥劑。
“大人,這是凡塔斯藥劑的解藥,您現在要喝嗎?”拉曼說道。
“是失憶前的我給你的?”邊琊問。
拉曼點了兩下腦袋。
“給我吧。”
邊琊接過拉曼手中的瓶子,思索。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失憶前的自己顯然也明白這件事,但為什麼自己還是留下了凡塔斯藥劑的解藥?
懷揣着這份疑惑,邊琊暫時将這份藥劑放入口袋,等待之後有需要時再服下。
憑借着為數不多的還未失去的記憶,邊琊用手梳了梳自己額前的碎發,邁步走向自己在燈塔的卧房,就在客廳西南角,有一扇小鐵門,打開之後就是了。
“拉曼,你也早點去休息吧。”邊琊一隻手放在門把上一邊說道。
“好的,大人……!”拉曼的後半句語調變得驚恐起來。
“怎麼了?”邊琊疑惑。
拉曼在邊琊的視線下,顫抖着将手指向牆上挂着的雷達示意圖。
隻見雷達上忽然顯示出一個小紅點,這個紅點還被貼心的備注了,‘希爾薩特’的戰艦。
“?”邊琊心裡一愣,希爾薩特?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不,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
邊琊沉着臉直接從口袋裡掏出剛剛那瓶凡塔斯藥劑的解藥,拇指一個用力,啵得一聲塞子掉在地上。
邊琊黑着臉一仰頭,将藥劑一飲而盡。
喉結滾動,他晃了晃昏沉的腦袋。
一切都想起來了。
零碎的記憶沖的他頭腦發昏。
希爾薩特這家夥!打了賭也不守信用。邊琊恨恨地想,還從中心區追到這兒來了!
“拉曼,我出去一趟。”
“哦,哦!”拉曼站直,“好的!”
步履匆匆的下了四層塔樓,邊琊估計希爾薩特的戰艦已經到達燈塔樓下了。
匆匆叫兩位看門人打開大門一看,果然,漆黑色的飛行器此刻懸浮在半空中,正對着環礁燈塔。
邊琊臭着臉,雙手塞在兜裡走過去。
希爾薩特從飛行器上走下來,高挑的身影一下子就被邊琊捕獲。
“你來幹什麼?”邊琊質問道。
希爾薩特的銀色長發随着獵獵風聲舞動,皮靴踩在潮濕的暗礁上發出特有的聲音。
不知是不是錯覺,邊琊看着希爾薩特的眼睛,感覺比平時看見的瞳色要暗一些。
希爾薩特走到邊琊面前,邊琊才确定這不是自己的錯覺,微微擡頭,希爾薩特的眸色确實發生了些微妙得變化。
“回話。”邊琊皺了眉頭。
“你都想起來了。”希爾薩特用得是陳述句。
嗯字還沒從鼻腔發出,希爾薩特一個大跨步欺身上前。
本就有差距的身高這時候更明顯。
邊琊将手從褲兜裡抽出來,想要推開面前的家夥:“你幹什……!”
最後一個字被吞進了嘴裡。
最高行政官吻了上來,堵住了所有邊琊想質問的話。
“唔……等!”
邊琊的眼睛睜大了,空氣漸漸被另一個人奪走,他的呼吸急促起來。
此時此刻他什麼質問的話都想不出來了,看來最高行政官的腦子果然好使,僅此一招,就将邊琊制得無話可說,雖然是物理上的。
唇與唇的相貼,觸感是柔軟的,邊琊想掙紮,但雙手被牢牢抓住,希爾薩特甚至伸出舌頭想要撬開他驚愕的嘴。
他成功了。
舌頭和舌頭纏繞的感覺有些黏膩,但有力。
是不同于唇與唇之間的相貼的知覺。
邊琊燥的臉熱,兩人的姿勢不知何時已經從鉗制變成了希爾薩特一隻手抓着邊琊的手腕,另一隻手摟着他的背部,讓兩人之間的距離幾近與無。
啧啧水聲藏在夜色裡,與浪潮一塊兒起伏。
希爾薩特就這樣抓着人親了不知多久,終于舍得将人松開。
他低頭注視着邊琊。
邊琊被親完,咻一下将手收回來,眼睛撇開不再看希爾薩特,擡起袖子抹了把嘴唇,他小聲道:“發什麼瘋……”
門口的守衛眼觀鼻,鼻觀心,當做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希爾薩特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彈,邊琊後知後覺感覺到了異樣。
“你……”邊琊開口。
下一瞬,巨大的壓力從頭頂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