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是隻才兩個多月的布偶貓,去寵物醫院做了檢查除了有些耳螨沒有其他的問題。
倒是自從把煙花抱回家沒多久後談醒之開始打起了噴嚏。
“小叔叔……”江羨好抱着煙花站在玄關處,和懷裡小貓一樣濕漉漉地眼睛瞧着他。
談醒之心裡頓時一松,軟塌塌地陷了一片,“沒事,有點過敏而已,不打緊。”
“那我還能養嗎?”江羨好看他被貓毛刺激的眼尾泛紅,可布偶偏偏又是長毛貓掉毛的厲害。
“可以。”談醒之不想掃她興,反而寬慰起了她:“家裡有阿姨打掃,你喜歡就養着。”
江羨好喜笑顔開,抱着煙花走到客廳又親又揉,打開院子的門把它放下。
煙花軟軟小小一個但粘人的緊,一直在腳邊蹭着哼哼唧唧,看江羨好走到院子裡才跟着跑出來。
院子經過江羨好這段時間的改造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花卉栽滿,白色的遮陽傘立在她最愛的幾株花上,柔黃的小燈在晚上亮起,挂在樹上或是牆邊,襯着院中結了紅果的海棠花樹。
江羨好和煙花踩着鋪地的鵝卵石,玩累了坐到木搖椅上休息,煙花被抱在懷裡,仰頭看着黑夜裡一輪明月。
門口腳步踏至,談醒之穿着白色毛衣和黑色長褲,随性的一副居家打扮,額發也輕輕垂落到眼前,手裡拿着熱好的牛奶放到她面前的小桌上。
“謝謝小叔叔。”
江羨好把煙花放到另一杯,拿起牛奶咕噜幾口喝了大半,再拿下來時嘴唇被洇了一圈奶漬。
像長了胡子,滑稽又好笑。
談醒之抽了一旁的紙,修長的指節捏着就擦了過去,眉眼低垂着濃密的睫毛鋪灑在他的眼底,溫熱的指腹偶爾蹭過她的唇瓣。
“怎麼這麼大了還能弄到嘴巴上。”
一張形态美好圓翹豔紅的唇被他弄得有些癢,她下意識的抿了抿卻像是在輕吻他。
談醒之眼底蓦地一沉,指尖也生生頓住,指節像被綁住一般停在她的嘴角。
他視線落在上,喉結不由自主的上下滾動,像是回憶起了某些……
她唇上的溫軟,和身上的馨香……
壁燈微弱的光投射在他臉上,被擋住的半張側臉又隐于黑暗朦胧之中,隐忍壓制的令人錯愕的極緻心慌。
“小叔叔,疼……”
江羨好秀眉輕蹙,水眸般的眼睛哀凄凄地看他,抱怨着擡手按在他的指腹上,青蔥細膩的手指摩挲了下,粉嫩的指甲不小心的刮蹭過去。
“你要輕一點,我嘴巴可能都要被你擦腫了。”說着,她帶動起他的手有模有樣的示範起來:“呐,就像這樣……”
談醒之猛然攏起眉心,抽回手,覆在上面的柔軟驟然消失。
“時間不早了,玩會兒就去睡覺。”他站起來,連帶着木搖椅微微晃動,吱呀聲響起來江羨好也跟着動了動身子。
她仰着頭,看見談醒之緊繃着的下颌線,無聲地垂眸輕淡的應了聲。
他出了院子回了屋,很快就消失在視線之中,直到一門聲響起,他回了卧室。
江羨好輕呼了口氣躺靠了下去,抱起一邊的煙花捧到懷裡,腳踏在地上輕悠悠地晃起來。
“煙花,我沒做錯對不對。”她笑了笑,勾着嘴角的模樣俏麗麗的,眼底似在沸騰,在期待。
“想要的,就要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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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照顧煙花,和韓疏約去滑闆的時間沒湊上,直到元旦跨年的當天才得了空。
前兩天剛下了場雪,公園裡的場地其實并不适合,可想着不好意思再爽約和談醒之交待了聲。
那時談醒之靠在沙發上,懶懶地擡了下眼,表情說不出來的古怪,但還是松了口随了她去。
“我家喵喵,可愛吧。”
說是來滑闆的,其實到最後是來炫耀的。
江羨好滑了幾場就喊累了,拍了拍台階上的落雪,大咧咧的直接坐了下去,招呼着韓疏趕緊過來看。
“這貓……”
“我勸你謹言慎行。”
兩個腦袋湊到一起,江羨好不允許韓疏說半點煙花不好的話。
江羨好眼睛眯着隐隐透着兇光,手裡拳頭攥着好像為了随時可以朝他臉上招呼過去。
“我這還什麼都沒有說呢。”韓疏啧了聲,頭挨過去指尖對着屏幕縮小又放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迫于強壓之下,他點了點頭贊同:“可愛,和你一樣。”
“……我要吐了。”江羨好打了個哆嗦,像是被人塞了一拳,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和你一樣蠢。”韓疏嗤笑了聲,沒被她的反應弄惱,反而指着視頻裡煙花滑稽的動作:“小貓學不會埋屎,你學不會滑闆。”
江羨好剛冒起的雞皮疙瘩被壓下去,她瞪着眼,藏在帽子裡的頭發都要翹出來:“你侮辱人!”
“那你倒是勤奮一點啊。”
韓疏站起來拍拍衣服上沾着的雪,彎了彎兩手拉着她的胳膊硬生生的拽了起來。
他一腳踢向旁邊立着的滑闆,踏穩單腳踩上,下巴揚起眼裡帶起明晃晃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