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嬛拿着地圖比劃了半天。她說:“我要離開長安幾天。”
“去北方?”霍去病說。
“去南方。”劉嬛回答。
霍去病疑惑,幾位詭物也很不解。
“如果我們已經身處詭域,自然看不見它。”劉嬛說。
“哪有這麼大的詭域?”嬴政說。要說詭域,他最有經驗了。
那是你沒見過禍害半個中國的沙塵暴。劉嬛說:“若詭域形成借了風沙之力,就可以這麼大。”
在做的古人依舊不信。他們雖不信,卻沒阻攔。異族之人,死了就死了,多死幾個,少死幾個,都不是大事。
劉嬛一口氣飛到了長江流域,南方潮濕的風撫摸她的面龐。那是與北方全然不同的觸感。她在雲端向北方眺望。
隻見南至長安,北至大漠,一個巨大的氣旋,好像倒扣的碗。其間黃沙飛揚,鬼影綽綽,看着就讓人頭皮發麻。巨大氣旋的中心在大漠與草原交彙之處。長安隻在氣旋的外圍。氣旋緩緩向南移動,眼看着就要将長安城完全吞噬。
馬上在長安城構建結界,阻擋古怪的氣旋?
不,劉嬛選擇直奔風眼。
與鹹陽宮詭域中,是個詭物就要追着人啃不同,疑似詭域的氣旋中,雖然有詭物,卻似乎對劉嬛不感興趣。他們身形枯瘦,神色麻木,若非身形缥缈,怕是與受苦受難的庶民沒有區别。
讓劉嬛為難的,是呼嘯不停的風。越是靠近風眼,風就越大。好幾次,劉嬛不知不覺改變了方向,有一回甚至沖過了頭。
終于,在吃沙子吃飽之前,劉嬛沖進了風眼。
衆所周知,風眼外狂風呼嘯,風眼中風平浪靜。在尋常風眼,人們能感受到氣流的變化,卻難以看見明顯的邊界。這個風眼,有沙塵築起的高牆,“牆”上煙塵滾滾,詭影綽綽。
劉嬛伸手推了推,能感覺到明顯的阻礙。一圈揮出,反震力驚人。
她這是出不去了?
劉嬛并不着急。她還沒出大招呢。就算大招也破不了風眼的防,四面八方皆不能走,她還可以從上面離開。
風眼的空間不大,是個直徑三五裡地的圓。這裡頭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劉嬛背着手,繞着風眼溜達,觀察“牆”上的詭物。
那些詭物大多穿着漢家衣裳,個别披着匈奴人破破爛爛的皮襖。它們有的雙手被綁縛,有的身上有着縱橫交錯的鞭痕,有的肢體殘缺,皮肉翻卷……
這些,都是被匈奴擄掠,進而枉死在草原的漢民吧。或許還有大漢建國之前的中原之民。草原遊牧民族一直是中原農耕民族的威脅。
那麼,要怎麼對付他們呢?
把這些苦命人和“對付”二字連在一起,讓人生理不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