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不好法?他受傷了?”白境想要讓他具體形容出來。
司則哼了一聲,語氣滿是不情願:“沒受傷,不知道在哪裡受打擊了吧。”
“受打擊?”白境反應了一下,“心理創傷?”
“該不會在學校被人欺負了。”
學校基本沒有任何綠化,這些學生平時也見不到蝴蝶這種生物,可能出于好奇比較親近他??但他應該很讨厭人類吧。
司則湊近她,語氣有些不滿:“姐姐,你這不是挺會關心人的。”
不是,哪裡關心了?年輕人你不要太攀比。
白境張口,無力的解釋道:“他畢竟關系着我們能不能出去。”
她餘光瞥見少女的身影已經走到了樹下,她用手示意了一下大樹的方向,讓司則看去:“快看!他們到樹下了。”
“栖聲這是怎麼了?”
她勉強看清了栖聲的輪廓,少女扭過頭來正和他說着話,可他依然垂頭喪氣的樣子。
司則不緊不慢的回道:“等‘聲聲’走了,把他叫過來問問就知道了。”
白境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萬一他們一起走了?”
她不知道司則怎麼能确定栖聲會留在這裡,并且說的十分有把握的樣子。
司則視線落在遠處,語氣異常的嘲諷:“都說了他是膽小鬼,膽小鬼受到刺激當然會選擇縮回自己的殼裡。”
他嘲諷的語氣讓白境很是詫異,之前在栖聲面前嘲諷他,她一直以為隻是為了激他搭理他們,可現在看來司則的心裡也一直是這麼想的。
她歎了口氣:“我們當面問問他吧。”
不一會兒,少女便要離開了,她拍了拍衣角沾染上的灰塵,可她剛站起身來,藍紫色的蝴蝶就從她右肩上離開,蝴蝶煽動着翅膀停在不遠處,依依不舍的看着她。
白境看到少女對着蝴蝶很柔聲地說着什麼,可是蝴蝶始終沒有回到她肩上,少女有些着急地湊近,蝴蝶卻與她拉開了距離。
“你說對了,栖聲真的要留在這裡。”
白境的語氣充滿了不可置信,她簡直無法理解栖聲和司則的腦回路,之前覺得栖聲等待一個不回來的人可憐,現在卻為他的不主動和輕易放棄感到痛心疾首。
他活該啊,活該等在這裡!
要不是困在這個空間裡,白境真的想撂挑子不幹了。
“姐姐,他自己過來了。”司則在一旁輕聲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嘲諷過了,他的語氣異常的平靜。
白境幾個深呼吸勸自己冷靜,看到在花海上搖搖欲墜的藍紫色蝴蝶,她實在沒忍住,大步沖上前去。
她對着近在咫尺的蝴蝶,不太禮貌地指了指他:“你先變成人。”
對着蝴蝶她真的很難發揮,好在栖聲聽話的變成了人形,白境罵人的話都在嘴邊了,看到他臉的那一刻,卻咽了下去。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少年臉上的淚痕,“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哭了?”
白境的心情就像個剛吹滿氣的氣球,被栖聲的眼淚紮了一下,瞬間漏氣了。
她手足無措地拉過一旁還在看戲的司則,将他推到了栖聲面前。在看不到少年的臉後,她才松了口氣。
被推上前的司則也沒任何動作,就一言不發地看着他哭。白境在他身後,沒忍住戳了戳他的後背,小聲的湊到他耳邊說道。
“要不,你哄哄他??”
“……”司則沉默了。
“算了,還是我哄吧。”
白境剛準備走出來,就被司則伸手抓住。他的表情很嚴肅,似乎在做什麼重大的抉擇。
半晌,他語氣兇兇的開了口:“你有什麼好哭的。”
“??”這是在安慰人?白境已經開始預想栖聲轉變為嚎啕大哭的狀态。
當她向栖聲看去時,她發現她錯了,他居然真的沒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