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回答。
隻是将酒飲盡,然後輕聲道:“謝謝老師。”
屋外的雨細細密密地落下,像誰心頭未曾說出口的念頭。
小櫻站起身,披上外袍,走到門口。
風從走廊盡頭吹來,拂起她鬓角的發絲。
“我該回去了。”
“回哪?”綱手突然問,她眉宇間喊着淡淡了然的笑意,“老師隻是問問。”
小櫻輕輕一頓。
“……該回的地方。”
她沒有說出“家”,也沒有說出“火影府”。
小櫻低頭一笑,轉身離去。
門緩緩合上,綱手坐在屋中,望着窗外的雨,一言不發。
她知道,小櫻這一步邁出去了。
夜色深沉,火影府的玄關處卻亮着一盞暖燈,仿佛靜靜等着某人歸來。
小櫻披着外袍推門而入,走廊裡一片安靜,連風都像被結界屏住了氣息。她換鞋的動作極輕,仿佛怕驚動什麼。但其實她知道——鳴人早就醒着。
廚房燈還亮着,竈上熱着一鍋湯,淺褐色的藥膳香氣混着白味增的氣息,溫柔地浮上來,像一隻看不見的手,拉住了她。
“回來了。”鳴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不遠不近。
她沒有回答,隻輕輕“嗯”了一聲。
“綱手前輩的酒,不好喝吧?”他笑着走來,手裡拿着毛巾替她拭頭發,“她那種人,喝的是烈的,喝醉了還喜歡打人。”
小櫻卻沒有笑,任由他輕輕擦着發梢,整個人像被夜色浸透一樣,疲憊、卻不抗拒。
“你今天……”她終于開口,卻不知道想問什麼。
“我今天什麼?”鳴人聲音低低地貼近,像夜風掠過耳後,“又偷偷查了你下午的血壓記錄,還換掉了你桌上那瓶過期的止痛藥。嗯,當然,也在你換衣服的時候給你床單重新結了個暖符。”
他低頭,唇幾乎貼上她耳根。
“我做得是不是……越來越不像火影了?”?“像一個隻想你留在我身邊的男人。”
小櫻閉上眼,身體沒有後退,也沒有推開。
她知道這是一場慢性的沉溺。
鳴人沒有逼她,但他用的是更高明的方式——讓她親手拉開了門。
他輕輕扣住她的後背,把她擁進胸口。
“你不說話,我就不逼你。”
“你哪天想逃……我會追。”
小櫻站在他懷裡,聽着他的心跳,突然覺得,世界安靜得可怕。她知道——她已經沒辦法告訴自己“這隻是暫時”。
她已經……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