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中的果汁還帶着新鮮蘋果的清香，甚至不用靠太近就能聞到。

聞言，姜淮垂眼看向手中的杯子。

他把水果攤上的蘋果全買回來了，取完蘋果籽後，還剩了很多水果，便索性全榨成了汁。如果一個人，肯定喝不完。

但是，浪費可恥呢。

這麼想着，姜淮直直看向了陸野暄，眼神溫柔如同看戀人一般，“不，不是我喜歡喝，是你喜歡。我買來了很多蘋果，怕你不能随時喝道新鮮果汁。”他頓了頓，随後笑道：“所以，我全榨成果汁了。”

“是嗎？”

陸野暄也是頭一回聽人說自己愛喝蘋果汁。他略微一愣，但也沒拒絕掉這份好意，語氣放緩下來，“謝謝，我會試試的。”

“但是，我不小心做了很多.......”姜淮補充道。

陸野暄想也沒想就道：“沒事。”

于是，姜淮不說話了，翹了翹唇角，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他側身站着，視線沒再停留在陸野暄身上，而是看向了樓下。

陸野暄順着他的視線看了下去，隻見樓下幾個渾身青春氣息的少年在昏暗的街上打鬧着，一邊嬉笑一邊跑遠。

他正愁不知怎麼和姜淮說話，當即腦中閃過一個靈感，問道：“......我和你認識的時候是多大？”

頓了頓，陸野暄又覺得這句話不是太合适。他這麼一說，可就是把姜淮那些模棱兩可的話認下來了，因此他又很快打了個補丁，稍微帶了點有深意的試探，“我從小在陸家長大，很少有離開陸家的機會，所以我很好奇，你我是怎麼認識的？”

姜淮眼神沒有半分閃爍，淡淡垂眸望向遠處，張口就是一頓說辭，“那是你的記憶。在我的記憶裡，我們青梅竹馬，從未分開過。”

這句話聽起來玄之又玄，可荒唐的是，陸野暄居然覺得未嘗沒有這種可能。

他回過神後略微一怔，不禁蹙了一下眉。

真是瘋了。

這可不是他的作風，沒有确鑿證據他不會罷休。可如今這些也不過隻是姜淮的一面說辭，又憑什麼信。

“你有證據證明？”陸野暄問道。

姜淮聞言僅僅輕笑一聲，并未說什麼。本來就是他随口編來的，怎麼會有證據？

不過，這個樣子落在陸野暄眼裡就是，姜淮沒有證據證明這些話的真實性，無法取信于他，因此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正巧姜淮側着身子，因此陸野暄沒辦法看到他的眼睛，隻看到姜淮慢慢悠悠的晃了晃手中杯子裡的果汁，然後喝了下去。夜裡十分安靜，因為無人出聲，所以很容易造成一種孤寂的氣氛。若是姜淮手中的果汁換成了酒，那就更貼合氣氛了。

看起來多像欲言又止後的傷心模樣啊。

陸野暄平白無故的心頭觸動了一下，竟生出來了八輩子都沒有過的愧疚，快速轉移話題，“剛才我在找你，你怎麼在這兒？”

姜淮這才出聲，“睡不着，出來吹吹風。”

“那西塞爾呢？”

陸野暄突然才意識到自己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他一回想到自己差點被陸野暄耍了的事，就臉色一沉，十分不爽快，恨不得把西塞爾風幹成人魚幹，“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西塞爾？”姜淮适時露出了驚訝，語氣平靜道：“我沒見到他。”

他臉上沒有任何說謊的痕迹，反倒讓陸野暄迷惑了。

不過，想了想，陸野暄又覺得姜淮說的可能是真的，畢竟他當時并沒有看清西塞爾抱的人，一切隻是他的主觀臆斷罷了。

不過，奇了怪了。剛才他明明感受到了西塞爾的氣息，不過，卻在他尋找姜淮的途中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