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隻是一瞬間,傅筠很快就回過神來,面色寒若冰霜。
區區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奈何得了他。
隻要殺了眼前這個人,他就可以自由出入任何領地。
傅筠操控着紙片人準備從姜淮手中逃出來的時候,意外發生了。紙片人的臉被揪了一下。
力度不是很重,但是冰涼的指尖溫度還是透過紙片人傳遞到了傅筠的身上。
一瞬間,傅筠的臉色終于有了起伏,變得難看起來。他眼中浸滿了陰郁的色彩,心中已經把姜淮劃入了必死的行列中。
敢這麼對待他的,姜淮還是頭一個!
他狠狠刺了一下姜淮的手指。
然而,預料之中的場景并沒有出現。青年好像并沒有多大的反應,手指連松都沒有松開。要不是殷紅的血從他的指尖緩緩暈開,浸染到紙片人的身上,傅筠都要以為他什麼事也沒有了。
不過,附身在紙片人身上的傅筠也感受到了一股既為香甜的味道。
這股味道來源于姜淮的血。
像是一個甜美的陷阱,誘導着每一個經過的人一樣。
傅筠冷漠的眼神有了變化。
他原不是一個喜歡克制自己的人,修魔之人最不忌的就是欲念。他承認自己很喜歡姜淮血液的味道,所以......抓起來先把血放幹再殺了這個人好了。
想着,他準備施展出法術,吞噬掉眼前這人人的時候。意外再次發生了。
——他居然無法施展法術了。
今天的意外實在有點多,全部都是因為眼前這個人。
第一時間傅筠就想到了抽離神識,可惜如果要是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他此時居然被困在了一個紙片人的身體裡,更要命的是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施展不了法術。
他放出去的,就連西塞爾都會退避三舍的法術,到了姜淮面前就跟玩具槍吐泡泡一樣,在姜淮眼前“啵”的一聲碎了。
傅筠:“......”
這究竟是為什麼?
沒等他想明白,眼前的青年就有了動作。他把受傷的手指放到了唇邊吮吸了一下,慢悠悠的出聲道:“公平交易,用一滴血換來個小玩意兒,不虧。”
傅筠聽得出他的聲音裡有異樣。
這種語氣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的。充滿了惡意與盎然的興味,好像整個世界在他眼裡都是用來調劑生活的作用。
是他錯誤預判了姜淮的實力,居然輕視了這個人,把他當成了一個漂亮卻易碎的花瓶。
他心中跳了一下,突然有了種不太妙的感覺。
果然,下一刻,他的眼前便一黑,整個人摔進了個黑漆漆的地方。
随着聲音的響起,他也被動移動起來。
姜淮一邊将手伸進口袋裡,用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紙片人,一邊神色平靜道:“外面那些紙片人都解決了?”
陸野暄利落的收了槍,斂住外放的霸道信息素,沖他邀功一樣笑了起來,“都解決了。放心。”
姜英倒是一如既往地沉默,朝姜淮點頭。
“既然一切都解決了,家主好好休息,我會下去派一些人來守着。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家主。”
說完,他還别有深意的瞥了陸野暄一眼,看樣子是對陸野暄也有所懷疑。
陸野暄對上這樣的視線,眉頭深深一皺,臉色頓時黑沉一片,他嗤笑起來,“你要是有用,怎麼會讓這群紙片人趁虛而入?”
姜英冷冷道:“這是我姜家的事,陸家主似乎逾矩了。我的過失,我自會向家主請罪。但是陸家主......有一句話我很想問你。”
陸野暄看着他。
于是,姜英眼神鋒利道:“我很好奇,為什麼你一來姜家,就平白無故多出來這麼多紙片人?”
陸野暄沒想到這鍋也能甩到他身上去。他氣笑了,“你怎麼不去懷疑西塞爾。那家夥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見到人影。”
“西塞爾在我的合理懷疑人員範圍之内。你當然也在。既然你們都有嫌疑,我要做的就是防止你們傷害到家主。”
這一番話下來陸野暄是無話可說了。畢竟其實姜英懷疑他,也是情有可原的,誰讓陸家和姜家敵對了那麼久。但如今他們殊途同歸,唯一的目的就是保護姜淮。
這麼一想,陸野暄便沒再和姜英針鋒相對,隻是口吻認真道:“我比你更怕他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