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陸野暄都不在别墅裡,他走得匆忙,沒能交代過手下有關姜淮的問題。因此,姜淮得以在别墅裡自由出入。
寸頭雖然待姜淮不算親熱,可完完全全是按照陸野暄伴侶的态度來對待他,生怕哪點惹到姜淮,回頭被上眼藥水。
他雖然沒對旁人說什麼,可其他小弟見老大對姜淮這這種态度,再聯系上之前陸野暄的行為,私下裡是流言紛紛,不斷猜測着其中緣由。
陸家的别墅很大,光線也足。因為建在海上的原因,客廳的風總吹得人心曠神怡。
姜淮最愛坐在沙發上看一本書,順便喝着陸野暄之前輾轉托人送來的咖啡。
他往那兒一坐就是半天,别墅裡的一衆人早就習慣了。
幾個小弟坐在旁邊聊着八卦,稍微聲音大了一點。後腦勺立刻被人拍了一把。
回頭看去,寸頭正端着一杯咖啡,沉着臉瞪他們。
雖然寸頭平日裡沒個正經,可他好歹也是陸野暄帶出來的人,平時見慣了大場面。面無表情的時候底下的兄弟們都怕他。
小弟們兢兢戰戰的看了自家老大半天,聲也不敢吱了。幸好寸頭沒和他們計較,隻是闆着臉訓斥:“沒見姜家主在看書呢!吵什麼吵!”
幾個小弟忙不疊的點頭。
于是,寸頭這才離開。
小弟們瞬間松了口氣,壓低聲音七嘴八舌的訴說着剛才自己怎麼被吓到了。話題轉到寸頭身上,衆人又不禁好奇起來。姜家和陸家是世仇,寸頭不是一向和姜家人不對付嗎?為什麼會對姜淮這麼好?
他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就看到寸頭端着咖啡送到了姜淮面前,看起來兇惡的臉上擠出來一點難得的敬重,“姜先生,您的咖啡。”
姜淮不知同他說了什麼,于是寸頭突然露出了笑容,大白牙一露,“好的,我去準備!”
那樣子,就像對待陸野暄沒什麼兩樣。
等寸頭走了,這群小弟才磨磨蹭蹭湊到姜淮身邊,糾結半天,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那個,你剛才和我們老大說什麼了?”
姜淮把手中的書一合,擡頭看向了這群人。他心情十分愉悅笑道,“秘密。”
一群小弟面面相觑,一頭霧水,還想多問,卻被折返的寸頭狠狠一頓責罵,因此才被迫止住了好奇心。
姜淮看了眼寸頭,勾起唇角,懶懶散散端起咖啡喝。
實際上,他剛才告訴寸頭,說陸野暄就快回來了。還暗裡提點,讓寸頭多準備一些陸野暄愛吃的菜。寸頭立刻喜笑顔開的去準備了,絲毫沒想過姜淮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
姜淮能知道這些,多虧了某位叫做西塞爾的人魚。
自從在姜淮這兒嘗到了火鍋的味道後,西塞爾便日日會來敲姜淮的窗戶,蹭火鍋吃,順便讓姜淮給他講些奇奇怪怪的故事聽。
姜淮權當做解悶,倒也有足夠的耐心陪他耗。
隻不過,一個故事換一個秘密。
西塞爾看起來表現得純真,不通人情世故,可總有能力得知到很多事情。比如,陸野暄的行蹤。
陸野暄之所以突然離開,是為了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據人傳聞領地西區天降異象,雷聲不斷。
雖聽起來打雷隻是普通自然現象,沒必要引得陸野暄親自前去一探究竟,可西區那雷卻不是普通的雷。
人眼能清晰可見天空嬰兒手臂般粗細的雷霆,轟隆的雷聲不斷,一聲蓋過一聲。随着雷聲,還伴有猛烈大風,風力甚至能把人卷上天。破壞性極大。
紫雷在天空中盤旋了七天七夜,這才散去。
可以說,從那次領域分化之後,再沒有出現過這種異像。不由得讓姜淮瞬間聯想到了之前西塞爾說的那個秘密。
可以讓人離開這裡的秘密。
如姜淮說的那樣,沒過幾個小時,陸野暄便回到了别墅裡。
他臉色看起來十分沉,不知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身為一地領主,能領他如此頭疼的事想來也不過一隻手能數過來。不巧,姜淮正巧知道。
他對西區之事十分在意,然而追查下去卻毫無頭緒。因為無論如何追尋,用上一切技術手段,都不能準備探測到雷霆的主要方位。
就好像被隔了一層玻璃般。雖看得見摸不着,可玻璃裡面之人觸不到外面,外面之人也觸碰不到裡面。
這如何不能讓一向天之驕子的陸野暄感到挫敗。
寸頭感受到了陸野暄的高氣壓,也知趣的沒有上前打擾,隻讨好的說了一句:“家主,我讓人給您準備了一些您愛吃的飯菜。”